望見這滿殿的畫像,蕭連十分淡定。
他早已經對這些畫像司空見慣,蕭連老老實實的給座上的假皇上行了個禮。
對於淮煜瑾,蕭連還是懼怕的很。
三年前在殺戮場的那一幕依舊還是他的噩夢。
淮煜瑾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依舊專注在畫上,“那餘慶何時能交出另一半兵權?”
蕭連依舊跪在地上,憂慮道:“回陛下,那餘慶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至今不願班師回朝,如今那十萬大軍握在他手中,倘若他生了什麼異心,隻怕不太好辦。”
淮煜瑾:“......”
那餘慶是駐守南懷西北部的大將軍,自七年前便駐守邊關,早就在那西北安營紮寨,毫無回城之意。
甚至就連南懷戰敗他都未曾回過南懷。
隻因南懷先皇的一聲令下,他就當真死死的守在那西北一動不動。
可見此人對皇室的忠誠。
那餘慶有膽有謀又有兵權在手,可謂是極難把控。
事到如今,這南懷上下就隻有餘慶令淮煜瑾十分頭疼。
這三年,淮煜瑾收攏了南懷朝野大半的人心,如今隻要將這餘慶手中的那一半兵權收回,這整個南懷就都在淮煜瑾的掌控之中了。
淮煜瑾描著畫上言予淺的眉眼,語氣淡淡,十分冷靜道:“既然他如今起了疑心,那便不能再留了。”
“這......”蕭連猶豫道:“可這餘將軍是難得一遇的良將之才,倘若就這麼殺了他......”
“不。”淮煜瑾打斷了他的話:“能為良將的前提是他能為我所用,可如今他既然已經生出了二心,那就隻能是塊該被鏟除的絆腳石,我自然沒理由去養著一個時時刻刻想著害我的逆臣,阻礙我的統一大業。”
蕭連微微低頭,“微臣......明白了。”
此時的南懷西北邊境。
一位副將從軍營的圍欄邊抓住了一個衣著破爛的宮中太監。
那太監渾身是傷,人不人鬼不鬼。正當副將想要將這人扔出去時,那太監卻亮出了南懷皇宮中的通行令牌,自證自己是南懷皇宮皇帝寢宮朝陽殿內的太監。
確認了他的身份,這太監便立馬被送進了將軍營帳。
麵對餘慶,這太監攤開一本皇帝起居錄,跟餘慶告密道:“現在那南懷皇宮內掌權的那個皇帝根本就不是蕭竟殿下!!他是個冒牌貨!!!”
那太監將起居錄遞給餘慶,“奴才在朝陽殿內侍奉多年,伴著陛下日日夜夜,陛下有哪些喜好奴才一清二楚!!可現在的那位殿下,卻全都是顛倒著來的!!”
餘慶翻開那起居錄,果然發現如今的蕭竟和三年前的那個相比,確實有諸多差彆。
小到日常飲食不再重口喜辣,大到一改好色的本性遣散後宮,甚至從不讓人貼身伺候。
以前的蕭竟,身邊可都是要圍著十幾個奴才伺候的,生怕累著一點。
而更令人生疑的是,如今的蕭竟,從不在人前摘下麵具,甚至連先前曾和他親近的幾位太醫宮女都在過去的三年內被以各種理由滅了口,蕭氏皇族也幾乎都被他大義滅親的斬殺殆儘。
儘管那些皇親國戚向來貪贓枉法,可自己人殺自己人,難免有些太不符蕭竟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