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懷帝位居然被敵國國君鳩占鵲巢長達三年之久,甚至沒有人意識到這三年內統治他們的是東安國君,更可怕的是,如今南懷上下居然皆對這個假國君心生愛戴與尊敬!!
難怪這三年南懷所有的政令都將權力往中央收緊。
這一切都是淮煜瑾故意為之!
事到如今,關乎南懷生死存亡的軍事樞紐早及已經儘數掌握在了這敵國君主手中!
意識到了這個令人絕望的事實,餘慶如遭晴天霹靂。
他望向四周,隻見周圍儘是淮煜瑾收攏的心腹,而其中為首的竟是南懷名將何清的手下蕭連!!
而他的身後,則是即將被流放的餘氏族人。
其中這餘夫人身懷六甲,腳上還帶著沉重的鐐銬。
餘慶身上的毒雖不足以致命,但卻足以讓他半殘,再加上如今兵權爵位儘數被剝,就算知道了淮煜瑾李代桃僵鳩占鵲巢的事實,他也早已無力回天了。
淮煜瑾掃了一眼餘夫人,對餘慶道:“其實我本想著誅你九族以絕後患,不過在這六七年前,曾有人為我算了一卦,說日後淮氏的興衰長久,與這南懷餘氏緊密關聯,我雖不知道是怎麼個關聯法,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能做的,便是不趕儘殺絕,留你兒孫一命。”
淮煜瑾口中的這一卦,是東安國師算的。
儘管淮煜瑾如此說,但餘慶隻覺得十分荒誕可笑,“你竟還當真相信這些個迷信之言?!”
淮煜瑾笑道:“為何不信?天命曾告訴我日後這天下命定統一於我手,我還要你活著看到這一天,就像你明知如今南懷上下皆被我耍的團團轉可還是要看著他們對我高呼萬歲一樣!!”
“......”
餘慶憤恨又無力,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淮煜瑾睥睨著餘慶的狼狽可憐之態,心中無任何波動。
東安皇宮禦書房內。
林太醫將淮君若這幾日的問診情況遞到言予淺麵前。
言予淺接過那問診薄,仔細地翻看起來。
林太醫說:“太子殿下退熱之後便沒有什麼大礙了,那日其實隻是尋常的皮外傷,經過這兩日的修養都已經結痂了,所有皇後娘娘不必過於擔心。”
“我那日也是氣急了,下手沒個輕重。”言予淺略有些自責,“其實五歲的幼兒哪裡能懂得什麼是非對錯呢?或許當真是我太過於苛刻了。”
“皇後娘娘多慮了。”林太醫開解道:“母親教育孩子天經地義,又何來苛刻一說??太子殿下如今有您這樣的母後教導,本就是他的福氣,倘若當年不是您極力救他,他又怎麼會有今日?”
“罷了。”言予淺淡笑,“不必再說這些奉承的話。”
“皇後娘娘。”林太醫真誠地道:“微臣方才所言句句出自真心。”
言予淺合上那問診薄,歎了口氣,道:“那許氏怨我打了君若,日日守在君若身邊,我便隻能麻煩你跑這一趟了。現在看他恢複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方才看那藥方中有好幾味苦藥......”
“翠玉。”言予淺吩咐道:“你去禦膳房挑些甜酥送去太子府,我想君若會喜歡的。”
“是。”翠玉笑著應下,退出禦書房。
林太醫聽聞此言,忍不住開口道:“微臣鬥膽妄言,皇後娘娘您不該如此慣著那許氏。”
言予淺如今可是東安的最高當權者,和皇帝沒什麼兩樣。
就連東安邊境的幾十萬兵馬她都能隨意調動,為何要對一個區區的許家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