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起來心情不錯啊。”淮亦的聲音隨著他的腳步一起踏入內殿。
“......”言予淺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她正準備起身,淮亦忽然疾走兩步按住了她,“皇後身體不好,就不必行禮了。”
言予淺:“......”鬼說她起身是為了行禮了?她隻是不想這樣坐著顯得比淮亦矮上一截。
言予淺推開淮亦的手,站起身與他平視,“不知三皇子到我這淺清宮來又有何事啊?”
這幾日,她不得不配合淮亦做出些安撫朝廷大臣舉動,因此淮亦隔三岔五的便會來煩她。
淮亦倒也不拐彎抹角,他直接開門見山地拿出一道已經加蓋玉璽與兵虎符的聖旨,道:“我有意將北邊那二十萬戍邊將士調回皇城,卻不料那主帥陳元竟公然抗旨,說此聖旨上未蓋國璽之印,那陳元向來對你唯命是從,我想,他口中說的是哪一枚國璽,你一定知道。”
陳元口中的國璽便是那刻有調令三軍的玉璽。
此玉璽一枚在邊境言靖手中,一枚放在言予淺身邊。
按理說,兵虎符加玉璽是可以勒令陳元撤兵回京的,無需加蓋此國璽之印。
所以陳元之所以抗旨,應當是察覺到不對了。
亦或許是那聖旨上的字跡被他看出了異樣,又或許是這道撤兵的聖旨來的太過於突然,畢竟他這才剛到北邊不到二十天。
要著國璽之印,是因為這枚玉璽隻有言予淺的心腹才知道此印。
隻要蓋上此印,便可篤定此道聖旨是言予淺所擬或是經過她同意的。
言予淺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陳元足夠機智敏銳。
眼下皇城內的消息被封鎖的嚴嚴實實的,陳元能憑借著一道旨意得出這樣的判斷,實屬不易。
言予淺表麵上不動聲色,對淮亦道:“那道玉璽早就丟了。”
“......”淮亦眸中閃過一瞬冷厲,“皇後久病,想來是記不清事了,看來,還需本王來提醒提醒你。”
如此說著,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林太醫。
還未等他說什麼,一把彎刀便立刻架在了林太醫的脖子上。
林太醫瞬間不敢再動。
言予淺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淮亦,你莫要咄咄逼人。”
淮亦重新問:“怎麼,這下可想起來了?”
言予淺:“......”不管怎樣,她是不會讓林太醫出任何事情的。言予淺定了定神,冷靜反問道:“那你又是為何要撤兵回皇城?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淮亦:“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訴你,我曾承諾北遊王室,待他的軍隊輔佐我稱帝後,便割讓北邊的六座城池作為謝禮。”
“什麼?!”言予淺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她緊咬牙關,道:“你說什麼?!淮亦,你竟敢把六座城池作為謝禮?!你瘋了嗎!?”
“皇後反應這麼大做什麼?”淮亦嗤笑道:“兩國之間交易,本就是有舍才有得,北邊那六座城池並不富庶,就算是割讓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更何況.....”淮亦上前一步,“更何況那裡的百姓向來不聽管教,讓他們留在東安,也隻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