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酒,這種東西。

對我來說從來不是能夠借來澆愁的東西。

它就是我愁的根源。

從我小時候第一次偷喝我爹的白酒開始,就奠定了我與酒這種東西的難解之緣。

事後我爹媽抓著在秋千上翻跟鬥想要飛天的我,和被我哥一把按住在噴泉池裡打滾的我,跟南禾親了轉眼就忘了的我,都是酒這種液體的終極受害者。

而且我不能喝多,一喝多必斷片,多少次我哥第二天看我的冷眼都證明了這一點。

雖然我有努力裝作無辜詢問發生了什麼,但我哥給我的背影每次都能一舉直接敲響我的退堂鼓。

包括現在。

“——多喝點多喝點!”

一群人聚在吧台旁邊。

小杯子裝的高濃度酒,一溜串開火車,灌進喉嚨裡。

喝第一杯的時候,我還試圖灑酒。

喝第二杯的時候,我也試圖灑酒。

賀枕流中途去見他那個商業夥伴了。

在我旁邊的,是之前見過的他的那個大學同學,還有四五個陌生人。

等到第五杯要見底的時候,我終於被人盯住了。

“來!乾了啊!彆養魚啊!”

大學同學路聞的手托了一下我的杯底,

“最後這杯還不喝?”

“誰養魚?開玩笑。”

我嘴硬。海王從不養魚。

一杯下肚,我已經能感覺到我的心跳加快,皮膚都開始發燙。

其他人的聲音拂動在耳邊。

“是不是光喝有點枯燥,不然我們來玩點兒遊戲吧?”

“那就玩點成年人之間的遊戲吧。嘿嘿。”

“這個好,我早就想跟在座的各位試試了。”

“那我們先倆倆玩,然後交換。”

“……?!”

我酒醒了一絲。

什麼?倆倆玩,交換?

□□銀趴?

什麼虎狼之詞!!!

路聞拉住我的手:“我們倆先一組。”

我:“?!”

我:“這不太合適吧。”明麵上我還是賀枕流的約會對象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我建議:“不然我們改天——”

路聞點頭:“這怎麼不合適呢,你在這裡就隻認識我,這樣我們倆先開始正好。”

說著,路聞已經握緊了我的手。

我:“?”

我:“?!?!”

喝完酒的我大腦回路像是隻充了20塊話費的2g網絡,似乎能收到信號,但基本等於廢物。

我乾巴巴拒絕:“那個,我不是——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來,我們開始吧。”

旁邊一群人開始起哄:“開始開始!快開始!”

“給你們倆加油助威

!”

“加油!我們給你們見證!!”

“快啊快!上啊!磨蹭什麼!”

這怎麼還要眾人圍觀的??這是什麼大型綠帽奴現場?!!

路聞拽著我的手,我磨磨蹭蹭。

這時候,一道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你們在乾什麼?”

我轉過頭,就看到賀枕流走回來,黑著一張臉盯向我們相握的手。

我試圖解釋:“我也不想的這種銀亂活動不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一向遵紀守法不會在大庭廣眾乾出這種事——”

路聞茫然:“扳手腕啊。”

我:“?”

賀枕流:“?”

我大驚失色:“啊??!”

扳什麼手腕?誰扳手腕?

不是銀趴嗎!!

路聞已經熱情地湧上去了,他拽來賀枕流到我的對麵,將他的手跟我的手扣在一起,“你們來,你們先來!你們扳!”

我後退:“不了,我還是下次……”

“林加栗,你這鍛煉的不行啊,”

賀枕流悠悠,“都看不出來什麼肌肉。你行不行?”

“?”

淦。

人不能第三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朦朧醉酒的我已經上頭了,我啪地一下反握住了他的手:“姐姐讓你今天看看我行不行!”

“來啊!我怕你?”

賀枕流雖然看上去一張臉美得ao莫辨,但他是個正經的高個大長腿alpha,加上常年鍛煉,力量不容小覷。

他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順著我的指縫插入扣攏,十指相扣。

乾燥的手掌與我相貼。

我的手指也彎起扣攏,指腹壓到他手背的時候,他眉頭跳了一下。

賀枕流冷笑一下,“林加栗,你等下小心點,彆不小心因為這種小遊戲把骨頭折了,這我跟你家裡人可交代不了。”

我冷笑一下:“賀枕流,反彈。”

他:“?”

我:“你話太多了。”

隨著路聞一聲令下,我跟他都開始使勁。

手掌緊緊相貼,胳膊肘抵在圓桌上,重心壓低,我能感受到他的力量跟我對抗。

身邊都在傳來加油叫好聲,但被酒精汙染的我的cpu沒辦法同時處理超過兩件事,隻感覺身旁嗡嗡一片。

手上用著勁,紅色的發絲在我眼前閃動,我去瞥小紅毛的臉。

他竟然也正目光注視我,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垂下。

很專注。

視線相對。

隻一瞬,他僵了一下,驀地閃神。

“嘭”一下,他的手背被我扣在了桌子上。

“賀大少爺!你居然輸了啊!”路聞拍他的肩膀,“難得啊少見啊!是不是放水了?!”

我正驕傲起身,就聽到路聞繼續:

“親一個!親一個!贏家親一個

!”

“賀枕流,雖敗猶榮啊,你難得帶伴來玩,兄弟我一定要好好給你安排上,噓——”

我:“……”

賀枕流:“……”

dj的音樂已經不吵了。

真的不用這麼大聲說話了。真的。

“至少再喝兩杯,贏家的傳統。”

接過杯子,我麵不改色仰頭喝了。

頭衝得有點暈,我擺擺手,準備去洗手間洗個臉。

-

洗手間裡挺安靜,我把額頭貼在鏡麵上降溫。

冰冰涼涼的觸感很適合頭腦不清醒的我。

有開門的聲音,又關上。

“林加栗。”

來人說,“你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我沒動,張嘴回複。

在下一刻,我的胳膊已經被人架起來了。

“喂,你乾嘛——”

“叫代駕送你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

“你還有事?”

我推開他,鄭而重之:“我還差46分8秒,才能下班。”

賀枕流:“……”

他氣笑了:“林加栗,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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