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見的隻是橘子罷了(1 / 2)

顏歌醒來時正躺在病床上,床邊坐著一個妝容精致的年輕女人,容貌有八分眼熟。

“許……悠然?”

窗邊有位身材頎長的男人,頭戴一頂鴨舌帽,正側著身子向外張望。

是楚子瀾。

他怎麼也在,什麼狀況?

“歌歌,你醒啦!”許悠然站起來,彎下腰朝她湊近了些,“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腦門兒有點疼,彆的倒還好。

“我……”怎麼回事兒,她不是炮灰了嗎?

“你嚇死我了,怎麼這麼不小心還出車禍了?幸好沒什麼大問題,就頭在地上磕了一下,還有腿折了。”許悠然道。

沒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顏歌摸了摸額頭,挺疼的,心想不會磕傻吧?

又覺得如果出車禍隻是這種程度的撞到頭,那她很幸運,一定是天道爸爸庇佑她命不該絕。

隨即聽見許大小姐說她腿折了。

語氣輕輕巧巧的,好像在說一件比磕到頭還小的事。

顏歌點點頭跟著念叨:“哦哦,就腿折了啊,幸好,幸好。”

說完覺得不對勁。腿折了?

腿折了?!

試著動了動腿,有一條腿沒知覺,她登時就傻了。

不會已經截肢獨腿了吧?

掙紮著坐起來,掀開被子,她鬆了一口氣。兩條腿都在呢,隻是左腿打了石膏,沒知覺可能是麻藥的勁還沒過。

許悠然見她緊張兮兮的,安慰道:“是骨折,恢複好了不耽誤走路的,不用擔心。”

還能走路,還好還好,養養還有救。

“不過醫生說,有可能會稍微微有一點點的瘸,得拄個拐什麼的?”許悠然補充。

顏歌:“……”

你是魔鬼嗎!這種事請一口氣說完好嗎!

她感覺自己的後半輩子完了,以後就是要用三條腿走路的人了。

就此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說的是最壞的情況,”站在窗邊那位大兄弟開口了:“如果恢複得好,不會瘸的。”

聽起來是在寬慰她,用的卻是“我懶得和你說話不得已才說一句好煩”的口吻。

顏歌朝懶得和她說話的楚子瀾看過去,對方抱著雙臂,臉上無甚表情地冷漠對她。

她就奇了怪了,大兄弟這個態度,究竟是咋回事呢?

顏歌的沉思,落在許悠然眼裡就成了見到明星後不敢置信的呆愣。

許悠然能理解這種感覺,上午一進家門,看見瀾哥哥活生生地坐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她也愣住了。

後來意識到瀾哥哥來她家裡好像是為了和她相親,她興奮得想要尖叫!

現在她好想抓住顏歌的手嚎叫一番,儘情釋放內心的喜悅之情。但是她不能,瀾哥哥還在,她要保持形象。

於是許悠然克製地介紹說:“這位是楚子瀾,就是那個楚子瀾,活的。”

“……”

顏歌當然知道這位是楚子瀾,活的。

“剛才他來我家做客,我接到電話聽說你出事了,他正好順路載我過來。”

“哦哦,楚子瀾,你好你好。”

楚大兄弟不屑的表情裡夾雜著些困惑。

“……你好?”

顏歌也困惑。

楚兄弟確實是認識她的吧,看樣子他沒有告訴許悠然這事?

繼而,她好似懂了楚兄弟在困惑什麼。他大概也在和她困惑同一個困惑——對方為什麼沒告訴過許悠然他們認識。

但他們都心照不宣地假裝不認識。

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裝不認識,連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

這場麵就有些莫名其妙且微妙。

許悠然不知道病房的空氣裡還湧動著些什麼,問道:“歌,你把我設置成你的緊急聯絡人了嗎?”

“嗯。”

前些天顏歌擺弄手機,看見緊急聯絡人還空著,順手就設置了許悠然。她確實不知道如果自己出事,除了許悠然之外還能找誰。

而且設置的時候,她本以為緊急聯絡人這種東西她這輩子都用不上的,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隻能說驚喜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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