餡放太多,有點捏不住。
“你可以少放點餡試試。”顏歌在旁邊指點。
女俠撥出一半的餡料重新包,這次不但包成了,而且還包得挺好看。
她驕傲地將餃子放在手心,展示給顏歌和南箋,“看我包的!”
南箋不屑地哼聲,也包了一個,比女俠包的還好看。
顏歌為仙女鼓掌喝彩,“好一個豐腰小腳、模樣標致的餃子!”
瞧瞧這褶子,多對稱,每邊三個褶,連褶間距都一樣寬!
就忽然懷疑仙女把芹菜切得那麼整齊並不是由於仙法,而是因為她有強迫症。
“我的難道就不標致嗎!”女俠被激起鬥誌,瘋狂練習包餃子。
就在三人如火如荼地鬥餃子之時,南箋驀地對她們比了個噤聲。
“她好像要出來了。”南箋指指顏女士臥室的方向。
三人視線齊齊投向那處,果然,很快就聽見臥室開門的聲音。接著,客廳分隔門打開,顏心穎女士半個身子探出來。
看見餐廳裡有兩個陌生女孩,顏女士瞬間覺得自己可能睡懵頭了,滿臉迷茫。
顏歌對顏女士說出了預先想好的托詞。
“媽,這兩位是我朋友。她們沒搶到車票,今天回不了老家,沒處過年怪冷清的。我讓她們來跟我們一起,今晚住家裡和我睡,可以嗎?”
人來都來了,顏女士也不好說不行,和藹地點頭同兩個姑娘打招呼。
“這是你媽?”女俠也不知道是故意誇張還是真驚訝,“莫非阿姨也是修仙者嗎?竟然這麼年輕!”
顏女士心花怒放地開始捂嘴狂笑,“哦嗬嗬嗬這孩子,彆打趣阿姨了啦!”
南箋:“……”
為什麼以前從來沒見過她媽這麼蠢的一麵,這真的是她媽嗎???
“你們在包餃子呀?先彆忙了,阿姨訂了年夜飯,等會兒就送來,一起吃吧。”顏女士走近說道。
女俠吞口水,低頭看看還沒包完的餃子,點頭。餓了這麼久,不在乎再多餓一會兒了。
顏女士來到餐桌邊坐下,端詳過兩個姑娘,歎息,“現在年輕人真不容易,你們過年回不了家,爸爸媽媽肯定很想你們。”
南箋抬杠似的,“我孤兒,沒爸沒媽,沒人想我。”
顏女士:“……啊,這。”
女俠知道顏女士本來是南箋的媽媽,耿直指出:“我是真的沒爸沒媽孤兒一個,你哪兒是啊?”
南箋漠然,“你是,我就是。”
女俠想想,“這倒是。”
顏女士一雙求知若渴的眼睛看向顏歌,眼神詢問:你這倆朋友什麼來路?
然而顏歌並沒有成功接收到顏女士的暗號,接著女俠和仙女的話順下去,對女俠道:“那你現在就不是了。”
女俠再想想,“這倒也是。”
顏女士:“?”
這都是什麼善變的家庭關係?
從南箋口中初聽“孤兒”一詞,顏女士真的以為她是個孤兒,還後悔自己說錯話紮到孩子的痛處了。等到一輪對話聽下來,顏女士覺得,這個“孤兒”其實應該是個比喻意象。
就和“喪偶式育兒”差不多,喪偶不是真喪偶,孤兒也不是真孤兒。她們八成隻是和父母吵架,戲稱自己是“孤兒”罷了。
現在的孩子,什麼都能拿出來調侃,他們的爸爸媽媽聽見了得多傷心呐。還有她家小歌,也跟著瞎起哄。
這樣想著,顏女士拍了一下顏歌的後背,示意她彆亂說話。
顏歌完全沒有領悟到她媽的一巴掌的深層內涵;倒是南箋注意到這狀似親昵的輕拍,眼神越發複雜。
苦等送年夜飯的外賣小哥的時候,幾個人又接著包起了餃子,這次顏心穎也洗手加入進來。
顏女士不會做菜,但是包個餃子還是手到擒來的,刷刷兩下就捏出一個皮薄餡大的餃子。
包好的餃子放在菜板上,顏女士順便掃了眼旁邊的其它餃子。
有幾個餃子癟癟的,餡放得少,她看見是出自那個假小子發型的小姑娘之手。
看起來特彆精致、好像機器做出來的那一排餃子,應該是她女兒包的。她家小歌過去包餃子就這樣,左右各三個褶,捏得一絲不苟。
餘下的餃子看起來毫無章法,餡多餡少、褶子左偏右偏、甚至捏邊的方法都充滿了不確定性,大概就是那個魚骨辮姑娘包的……
嗎?
不是。
顏女士親眼看見自家女兒往菜板上放了一個長相十分隨意的餃子,再盯著她包,下一個餃子又隨機長成了另一種模樣。
反而是最先說自己是孤兒的那個魚骨辮小姑娘,餃子包得細致又考究,左右各三褶。
顏心穎的心頭,隱約浮現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