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顏歌感到迷惑,這倆人突然間說啥呢?許從容還有流落在外的弟弟?
隨即接收到來自簡晨楓和許從容的兩道視線,她好像明白了。
敢情弟弟是在叫她呢?
行唄,沒關係,弟弟或者妹妹隻是個代號罷遼,用不著細究。
更讓她在意的,是許從容對簡晨楓說的另外半句話裡的含義。
——你不用對我抱持這麼大敵意,我隻拿她當弟弟看。
為什麼當弟弟看就不會有敵意?
為什麼不當弟弟看就會有敵意?
簡晨楓為什麼要對許從容懷有敵意?
思緒快速流轉,顏歌定了定神,覺得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異想天開的期待少一分,期待落空時的失望也就少一分。
她的選擇,從來都是多一些審慎、少一些期待,這次也不例外。
簡晨楓從許從容口中得到確證,才終於肯鬆開對方的手,但語氣仍然略帶不悅,“你先把臉上的口紅印擦了再說。”
許從容根本不知道自己臉上還有這麼個玩意兒,憑感覺抬手抹了抹,完美避開了唇印的位置。
簡晨楓:……我懷疑你是故意的。
口紅印是顏歌留的,她當然有責任有義務給他清理掉。從隨身包裡抽了張紙巾,顏歌打算幫許從容擦了他臉上沾的那點口紅。
捏著紙巾剛挨著許從容的臉,簡晨楓搶下她手裡的紙巾,“讓我來。”
許從容表示二位大可不必為他爭搶,他自己擦就可以了。
簡晨楓卻莫名地強勢起來,“我來,我擦的更乾淨。”她的印記,他連一丁點都不想給彆的男人留下。
於是,場麵演變成了簡晨楓捧著許從容的臉擦拭唇印,動作細致得就像在給小情人描眉似的。
顏歌望著眼前gay裡gay氣的畫麵,陷入漫長的沉默。
……簡晨楓,你不對勁。
移開自己這雙見過太多人間離奇的眼,顏歌開始在會場的各個角落搜尋葉翩的身影,最終在對麵牆邊的位置發現了那條顯眼的星空裙。
“你們慢慢擦哈,我先去看看葉翩,告辭!”她知會一聲,抬腿便走。
簡晨楓見她撇下自己走了,抓緊時間最後擦兩下,紙巾往許從容手裡一塞,頭也不回地快步跟上。
許從容:“……”嘖,這對狗男女。
會場牆邊不起眼的角落,葉翩和她父親正在低聲爭論,話題無非就是葉翩不滿父親擅自安排自己和許從容見麵、葉馳斥責女兒不懂自己的苦心。
顏歌站在他們附近豎起耳朵偷聽,同時在意識裡比照原文台詞。
“怎麼樣,他們還在劇情線上嗎?”簡晨楓問。
顏歌又多聽了幾句,才點頭道:“在,這部分劇情沒有受影響。”
她鑽原文的空子,在劇情眼皮子底下跟許從容秀了一波虛假恩愛,目的在於改變葉翩和葉馳對於許從容的看法。
但是,看法的改變有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書中葉家父女因許從容而引起的爭執戲碼,從而觸發時間重置。
顏歌原本還有點擔心來著,假如葉翩父女的吵架戲會因她的乾涉而歪掉,時間會倒退回去,那她再怎麼費儘心機鑽空子介入劇情也是白搭。
不過現在看來,她好像多餘擔心了,劇情在軌道上走得穩當著呢。
“這章應該能一遍過。”顏歌歎息道:“就是不知道我強行擠上舞台做的那波操作能不能起到什麼作用,這破劇情哪怕能改一點點,我都知足了。”
哪怕隻是發生一點點微末的變化、露出一點點細小的裂隙,至少也說明她的努力是可以有成效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簡晨楓忽然問她。
“嗯?我哪樣?”她沒懂。
“這本書裡沒有你,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可她卻一直在嘗試著把握所有機會去改變劇情。
甚至於當他這個真正麵臨存亡威脅的人都一度想要放棄的時候,她也還在抗爭著,儼然是不死不休的架勢。
“我……”顏歌深深望他一眼,旋即錯開目光,再開口仍然是插科打諢似的漫不經心,“誰說書裡沒有我?我好歹也領過一句台詞呢好吧!”
不等他回話,她指向葉翩,“這段劇情結束了,該楚子瀾登場了。走,跟上。”
葉翩和父親在一番爭論後不歡而散,氣惱之下她拎起裙擺向大門快步走去,想要離開會場。半途不小心扭到腳腕險些跌倒,有人及時出手扶住了她。
扶住她的人,正是她的正牌地下男友楚子瀾。
地下男友不能在公共場合對她做出過於親密的舉動,隻能虛虛扶起她,裝作普通朋友的樣子和她狀似禮貌地聊了聊。
顏歌和簡晨楓一路尾隨,仗著男女主沉浸劇情難以察覺周邊情況,到隔壁的小吧台站著明目張膽聽牆角。
聽到這一章劇情的末尾部分,顏歌心頭倏忽間升起一股強烈的渴望,想要端起酒杯向葉翩和楚子瀾那處走過去。
但她手頭沒有酒杯,隻好順手搶了簡晨楓的,轉身踏出幾步。
忽然,他們耳畔傳來一道女聲。
“楚子瀾?嗬,還真是巧呢。”
——這是最新章的結尾。
“楚子瀾?嗬,還真是巧呢。”
她,顏·男主他表妹·女配狗腿子·歌,終於,迎來了自己在書中的第二句台詞!
作者有話要說: 許從容:她就是個弟弟。
簡晨楓:我就是個弟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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