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時間短收益高超劃算,您說的這是遺產還是理財產品?(1 / 2)

事實證明, 顏歌猜錯了,全猜錯了。

那張不存在的照片,並沒有被劇情大神無中生有變出來, 它依然不存在。

但劇情需要的道具還是出現了, 沒有缺失,現實和原文完全對得上,章節正常通關。

簡晨楓聽顏歌講起這段,有點懵圈, “它沒被變出來但還是出現了,它不存在但又沒缺失, 是什麼意思?”

它到底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它到底是出現了還是沒出現?

存在與不存在並存, 出現與不出現同時出現, 這究竟是什麼奧妙哲學問題, 他是誰他在哪她在講什麼?

“意思是,本來偵探該在酒會天台上偷拍到的照片,因為我們的乾擾沒拍著,天台照不存在。

“但劇情大神換了另一張類似的新照片交給楚爸爸,用來頂替沒拍到的天台照, 發揮道具作用。”

簡晨楓似乎是懂了。

打個比方, 這就像一條牛仔褲, 被狗追著跑扯掉一邊的褲腿之後就沒法穿了。缺腿褲穿上腿涼, 單腿光著上街也影響市容市貌。

如果他還想穿這條褲子, 就得補上褲腿,然而原本的褲腿已經被狗吃了回不來了,他隻能改用手頭的大花布做新褲腿縫上。這樣補完的褲子雖然樣子醜了點,至少還是一條完整的褲子,能蔽體能禦寒。

這裡的褲子, 就相當於整體的劇情;

被狗吃了的褲腿,是被他們狙掉的那張天台照;

大花布做的新褲腿,是劇情大神為了填補天台照空缺而補進來的新照片。

“補位的新照片是什麼?”他問。

天台照上,楚子瀾在夜色下親了葉翩的眼睛。那麼,天台照的替補照片,拍下的也該是差不多的畫麵吧?

然後顏歌給他發來一張圖,簡晨楓看完露出了“你在逗我?”的迷惑表情。

“……這什麼?”

代替天台照的新照片裡,楚子瀾親了一個穿藍底銀閃晚禮服的女人的眼睛。迷惑之處在於,這女的根本不是葉翩,而是彆的女明星。

拍照背景也不是夜色下的天台,而是攝影棚的白幕,甚至邊上還有打光師入鏡,顯然這張照片是在他們正常工作的時候拍下來的。

顏歌讓簡晨楓稍安毋躁聽她講解,“你看原文裡對天台照的描述,‘楚天闊手中的照片上,容貌姣好的年輕女孩身穿璀璨的星空裙,楚子瀾吻在她的眼尾。’

“這句話裡所有主觀敘述類描寫都刪掉,剩下的事實要素就隻有:照片上有個穿星空裙的女孩,楚子瀾吻了女孩眼尾。

“這回你再看我發給你的新照片。星空裙,女孩,楚子瀾,親眼尾。是不是要素齊活,完美吻合原文了?”

是,還真是。

儘管照片上女主角人都換了,儘管拍攝場景變成了人造影棚,但原文要素一個也沒少。

按照‘現實發展要在字麵上讓原文糊弄得過去’原則,這張頂替的新照片,的確可以完美地糊弄過原文。

原來,不止他們會利用規則糊弄,劇情大神居然也會嗎!

“替代照片裡的那個女生,是馬上要和楚子瀾搭戲的女演員舒芙佳。”顏歌說,“我打聽過了,他們的新戲還沒開機,這張照片是他們上星期拍定妝照的時候拍下來的。”

簡晨楓提出疑問,“Leo和舒芙佳的戲我知道,但定妝照不是用來展示角色妝容造型的麼,親眼睛這種姿勢放在劇照裡倒還說得過去,定妝照就有點奇怪了吧?難道是那個劇情大神控製他們這麼拍的?”

顏歌表示,你問到點子上了,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經曆了這麼多事,你有沒有感覺,劇情好像是會自救的。”

“自救?”他瞳孔縮了縮,好像有什麼他一直逃避的事被觸及了。

顏歌繼續說道:“比如這次,我們酒會那天毀掉了後文需要的道具照片,然後上星期,劇組就拍了這張女演員正好穿著星空裙、姿勢還奇奇怪怪的定妝照。感覺就好像有什麼在冥冥之中操縱著他們,提前製造被毀照片的替代品,為今天而做準備一樣。

“再比如,葉翩去戀綜的名額早就被人頂掉了,說好的她要去拍沙雕劇。但是臨到葉翩上戀綜劇情發生之前,沙雕劇告吹了,戀綜名額也意外空出來了。

“還有顏表妹懷孕的事。顏家聚會表妹孕吐情節以前,我身上一直有吸引異性的萬人迷buff,劇情每天都在努力讓我和彆人生命和諧精卵結合。

“所有的這些,好像都是劇情大神為了讓現實按照原文發展下去,而做出的自救嘗試。

“我們在想方設法給劇情製造BUG,劇情也在想方設法修複BUG。”

也就是說,不僅僅是每章劇情時間之內,偏離原文的發展會被時間重置強行矯正。

劇情時間之外出現的BUG,同樣會被修複回歸原軌道。

即便他們可以鑽空子改變些什麼,也總還是會被糾正回到原本的劇情線上,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力氣。

被命運操縱著一步步走近死亡的絕望,如影隨形從未消失,簡晨楓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已然熟視無睹感受不到了。

而當她再次提起,將現實直白地鋪展在他眼前,關於死亡的記憶還是抑製不住地躁動翻湧起來,叫囂著說這就是他注定的命運,接受吧不要抗拒了。

可他不甘心。

憑什麼他就要被安排著,為彆人去死?

他明明,還有那麼多想做的事,還有那麼多期待和心願。

他期待著,有朝一日能逐漸強大獨立出來,開個自己的工作室,不受拘束地做他想做的音樂。

他想去曾經沒讀成的音樂學院深造,想用更好的作品和舞台,回饋支持他的人。

他想要陪家人度過一生,想看見父親頭發花白時仍在春日豔陽下拉著他的大提琴,想看見母親在一旁和著提琴的旋律哼唱。

他還想和她,牽手走過餘生漫長,看遍晨昏、四季、經年。目光相接時,從彼此的眼睛裡看見共度的歲月在自己臉上留下的刻痕,看見日漸蒼老卻依然美好如初的那張笑臉。

他還等得到那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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