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有錢·悠然憑借一己之鈔能力, 投資奶活了整個《劫個相公回山寨》劇組。葉翩越發如魚得水的網紅生涯,到這裡暫時宣告終結。
沙雕劇開機當天,許悠然作為大金主到劇組探班, 見到了葉翩。
葉翩一直不喜歡許悠然。
自己男朋友爸媽另外認定的準兒媳, 換了誰能喜歡得起來呢,不討厭已經是極限。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就想問問,這位許大小姐,究竟是什麼品種的大善人?
居然偷偷跑到她的直播間給她加油送禮物, 還出錢投資一部不怎麼被人看好的電視劇,隻因為聽說她的遭遇之後覺得看不過眼?
這也太仗義了吧!
她人好好喔, 善良有氣量又講義氣, 就顯得隻會吃醋的自己特彆小家子氣。
在片場見到許悠然, 葉翩在車裡躲著猶豫了一會兒, 決定主動去找對方打個招呼。
見麵要說什麼她都想好了。她要感謝金主爸爸這段時間對她的支持,感謝爸爸讓她有機會重新站在鏡頭前演戲。
這部戲也許將成為她這輩子的最後一部作品,她一定會加倍珍惜這個機會好好演,做好自己演藝生涯謝幕的同時,也要為金主爸爸多多賺錢!
等到真的站在金主爸爸麵前, 一句話還沒說, 葉翩眼圈兒先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好像獨自一個人硬撐著走了很久, 忽然見到曾在網絡那頭給她送溫暖、陪伴她度過這段艱辛時光的小姐妹站在眼前, 有什麼東西突然間就鬆懈潰堤了。
她真的, 好委屈啊。
為什麼她要遇見這種事,為什麼一定要她在愛情和事業之間做出選擇?雖然她選擇了愛情,可是不得已和夢想說拜拜,她心裡真的很難過。
她又不能和子瀾說這個,怕他聽了會自責, 自責也幫不上忙搞得兩個人都難過。她隻能裝作樂觀的樣子,滿不在乎地笑說肯定會有辦法的。
但是,哪裡有什麼辦法呢,所有的努力都不過是臨死前最後的掙紮罷了。
不想再硬撐了,她撐不下去了。
好想找個人放肆哭一哭,想有人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告訴她即使軟弱一會兒也沒關係、躺下歇歇也沒關係,她不需要再掙紮卻也不需要放棄,事情很快就能迎刃而解。
許悠然被葉翩的舉動搞迷惑了,“你哭什麼?是在練哭戲嗎?”
說完覺得很有道理,還給葉翩鼓掌,“哇你好厲害哦,不用眼藥水就能直接哭出來,演技派!”
葉翩:“……”這是真哭,不是演戲謝謝。
不是,你就站那看我哭啊?不會遞個紙巾嘛,不會問問我怎麼了安慰兩句嘛!
在網上還說喜歡人家、是人家的粉絲小可愛,見到真人站麵前哭,你就這樣冷漠無情無動於衷?
許悠然沒有無動於衷,她拿出手機給葉翩拍了張照片,“但是你看,你妝哭花了,看起來好好笑哦。”
葉翩:“???”我呸,假粉!
最後,搞清楚狀況的許悠然還是給她遞了紙巾,送她一個安慰的抱抱,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
顏歌這時候正在家裡處理租客退房的事情。
搬家公司的大哥在大門進進出出,顏歌坐在餐桌旁邊,等他們搬完空出房間來好收房驗收。
等待的時候,她手機上刷著朋友圈。
許悠然在朋友圈發了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她自己做古裝打扮,旁邊是同樣穿著戲服的葉翩。兩個人開了貓貓頭美顏特效,湊在一起自拍,上麵文案寫的是“我有新牆頭了”。
葉翩的朋友圈也發了同一張照片,配有文字:“網友麵基!”
顏歌在兩條動態下麵各點了一個讚,看見許悠然的動態底下還有裴安的點讚。
顏心穎女士湊過來窺自家女兒的屏,“悠悠和瀾瀾的女朋友,她們兩個也是好朋友呀?”
顏歌沒和顏女士解釋得太細,用一個簡短的肯定詞“嗯”作為答案概括。
顏女士也沒想知道得多細,兀自感慨道:“你說說,人家孩子之間本來關係都挺好,他爸非要在中間胡攪合,讓孩子們難做,他爸這腦子是不是有點毛病?”
顏歌深以為然,“有大病。”
顏女士再點頭,“有大病。”
楚天闊先生,喜獲除他的結發妻子之外全體家庭成員的嫌棄。
顏心穎女士想說,她可不是他家庭成員,誰稀罕當他家庭成員,滾他爺爺個XX的吧!
“對了小歌,現在你生活也穩當了,家裡還有小甄這孩子跟你相互照拂,媽就打算過些天回你王叔那了。”顏女士忽然這樣說道。
王叔,老王,顏心穎女士的現男友。
以往顏心穎都是和她家老王住在一起的,今年因為女兒出事才過來住段日子。如今女兒的生活看起來很穩定,她可以放心回去找老王了。
顏歌聽後,忍不住問出了埋藏在心底許久的問題,“媽,你這次回家,真的是為了我嗎?”
顏心穎的神情非常真誠,“當然是真的了。”
顏歌的答話也非常真誠,“真的嗎,我不信。”
顏女士早不拜拜晚不拜拜,偏偏挑在租客走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拜拜,怎麼看她都像是為了清空自家彆墅裡的不速之客才回來的,清理完了立馬抬腿走人。
這就冤枉顏女士了,她回來確實是有想清理自家彆墅的意思,但這隻是順手清一清,她回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陪她的寶貝女兒。
所以她說話一點都不心虛,“就是真的,你怎麼能連媽媽都不相信?”
顏歌懷疑地看顏女士幾眼,“行唄,我信了。”
顏女士:“我看你不信。”
顏歌:“我說我不信,你說我不信你,我說我信了,你又不信我信。其實不管我信不信,隻要你信我信了那我就是信,所以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
顏女士被一堆你信不信我不信你信繞得有點發懵,顏歌切走話題,“你要是走了,往後家裡就隻剩我和Mike、裴安兩個男生,你就沒點兒擔心?”
顏心穎果斷放棄了對信不信的思考,切線答道:“那有什麼好擔心的,小裴過段時間也走了,小甄不是那個嘛。”
顏女士不好意思說那個詞,手指頭彎了彎作為代指。顏歌盯著那根彎的手指頭,感覺她媽這句話裡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等等,你說裴安要走?”
“對啊。”
“他走去哪,也要搬家?”
顏女士搖頭,“不是搬家,他是要離開京城。他說明年要去留學進修,等京城的事情都處理好,就要回他家那邊準備出國的東西了。你不知道嗎?”
顏歌本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她記得許從容說過,早在裴安年少輕狂的校園時代,他曾經獲得過繼續進修學業的機會,但是為了當時的女朋友放棄了。畢業分手幾年之後,他為當時的選擇感到後悔,想重新續上學業倒也無可厚非。
顏女士卻神秘兮兮和自家女兒咬耳朵,“但我估計啊,這事不簡單。”
“哦?怎麼不簡單?”顏歌斜睨著一臉八卦的她媽。
顏女士是這樣猜的:“他不是喜歡悠悠麼,老許那邊雖然不挑女婿的家世,但小裴一個男人,看見自己跟他們許家差距那麼大,肯定是要自慚形穢的。門不當戶不對,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連當上門女婿都不配,那不如早點走得遠遠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