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何希言並沒有趁勢追擊盧婉。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瞬間逼近吳文淵。
遁術發動,而吳文淵看見何希言猛然逼近,臉色瞬間煞白。
他連忙掐訣,想要再次祭出東極鏡或其他護身法術,但已經遲了。
何希言的雙指如槍,直取吳文淵的咽喉。
這是虛危道秘傳的天猷指,屬於技藝一類,能夠空手爆發出類似於武器的傷害。
此前拿來對付過黑沙幫的小頭目周荃,對於褚江生那般渾身鱗甲的高手當然無用。
但是對付吳文淵這般木德修士,一旦被刺中,火焰爆發,定能讓他重傷。
吳文淵調整了身形,往後退了半步,讓何希言的天猷指隻擊中了他的左肩。…。。
伴隨著一聲悶響,鮮血從吳文淵的肩膀噴湧而出,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吳文淵捂著受傷的肩膀,火焰順著經脈在灼燒他的血肉,疼痛讓他臉色煞白,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湧出。
即便如此,他的嘴角依然勾起了一抹詭異而自得的笑容。
何希言同樣也感到了灼熱之感,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吳文淵的血液沾染在的手上,隨著火焰的燒灼,竟然開始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像是屍體在火中焚燒,灰氣如同有生命般蔓延開來,逐漸籠罩了四周。
何希言眉頭緊鎖,這血還似乎帶著一種劇毒的力量,正在悄無聲息地侵蝕著他的靈力。
“這是什麼?”何希言低聲自語。
吳文淵艱難地從地上支撐起身體,雖然肩膀的傷勢嚴重,但他的眼中卻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他喘著粗氣:“好好嘗嘗「絳晨伏胎」的滋味吧。”
玄珠不僅賦予他極強的自愈能力,他的血液更是帶有屍毒,哪怕烈火焚燒,毒氣依然無法遏製。
他與盧婉二人配合無間,常常利用人們的錯覺。
麵對他們的組合,敵人通常會優先選擇擊殺吳文淵,畢竟盧婉修習的是嶽土一道,防禦力強橫。
然而,這正是他們精心布下的陷阱。
看到何希言踏入陷阱,吳文淵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
他的肩膀還在流血,可似乎已經篤定了勝局。
就在何希言逼退那股毒血之時,一股強勁的力量從背後襲來。
幾條藤蔓迅速纏繞住了他麻痹的右手,將他的手臂往後猛地一拉。
何希言猛然失去平衡,腳下踉蹌,一隻腳懸空,整個人被扯得難以穩住身形。
“我等的就是這個瞬間啊!”吳文淵麵露猙獰。
他從懷中掏出法器蝕骨,這是一截暗褐色的木刺,約莫三寸來長。
這件法器與褚江生的化血針有幾分相似,擁有強大的禁製。
一旦刺中如同千百隻蠱蟲噬咬,順著傷口鑽入血肉,蠶食生機。
中者不消片刻,便會被啃食成一具乾屍,隻餘一副皮囊。
但這種法器每次使用後都需要漫長的時間來祭練,不可輕易動用。
然而就在吳文淵揮動法器時,他忽然看到何希言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了笑意。
“我等的,也是這個瞬間。”何希言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話音未落,何希言懸空的那隻腳猛然踢出,宛如長槍般直取吳文淵的咽喉。
這一腳快如閃電,帶著強烈的破壞力與精妙的技巧!
吳文淵瞳孔驟然收縮,完全沒有預料到,如此局勢下何希言還能夠發動反擊。
那一腳宛如天猷指般精準,瞬間擊中了他的咽喉,帶著淩厲的勁力,直接將他的氣管踢得凹陷!…。。
“我曾經閒得無聊,練過用腳施展天猷指。”何希言淡淡說道,眼神帶著一絲戲謔。
“雖然對付褚江生這種高手沒什麼用,但對你,足夠了。”
吳文淵瞪大了雙眼,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重重撞在地上,口中湧出大量的鮮血。
他的身體抽搐了幾下,眼神逐漸渙散。
“相公!”盧婉驚呼一聲,臉色瞬間慘白,手中的劍差點握不穩。
她根本沒想到,吳文淵竟會如此迅速地被打成重傷。
盧婉深知局勢危急,但她不愧是玄門弟子出身。
在心神幾近動搖的瞬間,迅速穩住了內心的驚懼,口中急念法咒:
“玉鋒法脈,承天接地,今有弟子盧婉,虔誠祈請。曆代祖師,垂慈護佑,神光常照,邪祟遠遁。”
一股厚重穩固的艮土之氣從四周升起,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她打算就此坐鎮於此,借用祖師法力,拖時間。若是救援吳文淵,隻會夫妻雙雙把家還。
若附近有同門弟子感應到她的法術,定會前來援助。
這就是此等玄門弟子麻煩的地方,打不過就能請祖師的力量。
何希言在宗門滅亡前也用過這種法術,顯然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他手腕一翻,丟出一瓶地霜砂。
這等引爆之物對付她一個煉氣六層的修士,按理說不足為懼。
地霜砂炸裂,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濃重的煙霧,遮蔽了視線。
盧婉微微皺眉,手中劍橫於胸前,警惕著四周。
她以為這不過是何希言的拖延之策,煙霧之中,一個圓滾滾的物體飛速掠來。
盧婉眼見其形,毫不猶豫地揮劍斬去,劍鋒所至,物體應聲而裂。
“噗!”
血液噴濺而出,撒了她一臉,盧婉的目光瞬間凝固。
那被她劈開的,竟然是她相公吳文淵的頭顱。
吳文淵那半帶著雙眼的頭顱,此刻瞪得渾圓。
另外一半帶著嘴角,還殘留著他臨死前的恐懼與痛苦。
盧婉一時失神,手中的劍不由得微微顫抖。
而就在她失神的瞬間,「絳晨伏胎」的毒血被火焰點燃。
一股毒氣開始緩緩侵蝕她的神識,令她的思維變得混亂、遲鈍。
她感到劇烈的頭痛,意識漸漸模糊,竟不自覺地撤掉了自己布下的護身法陣。
正是這一刹那,何希言已然殺至!
狂章閃爍著猩紅的光芒,斧刃上還殘留著吳文淵的毒血,直取盧婉的身軀。
“嗤!”
斧刃毫無阻礙地切入盧婉的腰間,狂暴的火德法力在她體內炸裂開來。
她的肌肉、骨骼在斧刃的摧殘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聲。
鮮血先是如噴泉般從她的傷口迸射,染紅了地麵。
她的慘叫聲還未完全發出,便被斧刃上的靈性所湮滅。
狂章嗅到了血的香味,斧刃上那兩個古篆文字猛然大放光芒,就像凶獸的雙眼。
斧刃順著她的腰部一路向下,直接將她的身體從中間切開。
脊椎斷裂的聲音混雜著內臟被撕裂的聲響,盧婉的身軀最終被斧刃一分為二,兩半的軀體重重倒在地上。
肝膽被斧刃切開,腸子撒了一地,溢出的血液混合著膽汁,發出刺鼻的氣味。
她的眼睛還睜大著,帶著難以置信的痛苦與絕望。
她甚至沒有機會為自己的死亡做任何掙紮,便被狂章的力量徹底吞噬。
斧刃上的猩紅光芒依然閃爍著,在為這場殺戮發出興奮的低吟。
何希言甩了甩斧頭,黃色的脂肪、血液和碎肉被甩落在地。
狂章在他掌中漸漸平息,這頭凶獸在飽餐之後,緩緩陷入了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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