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登,不提也罷。”
曹昂聽後,卻皺起眉來。
原本他是有這打算,但是想等滿寵、李典等人赴宛,在此之前將一些事查清楚,再去著手準備。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從決意留在宛縣,以鎮禦南陽北部諸地,待解決一些事情後,再設法將分散的南陽郡凝一。
畢竟曹昂比誰都要清楚,他要麵臨的對手,從不是荊州劉表,汝南袁氏,這些隻是表麵上的敵人。
而看不見的敵人,正是這些有底蘊,有名望的宗族勢力!!
如果張繡據守宛縣等地時,真的籠絡到一批人,那曹操親統大軍來犯,張繡不會立時就表明歸順。
歸根到底啊,張繡的根基沒有在南陽紮下來,靠麾下的精銳之士,也僅是在宛縣等地維係表麵統治,一旦出現意外狀況,那他的統治必然動搖。
“想要跟這些人鬥,那就必須做到一點。”
曹昂收斂心神,看向賈詡道:“攘外必先安內,的確,某是曹家長子,在家父追隨的眾文武中,贏得不少人尊重,可那是在許都,是在家父的羽翼下。”
“但現在,昂是在宛縣,離開了家父的羽翼,既然選擇獨當一麵,想要做成一些事,首先要贏得麾下的認可。”
“史渙,於禁,許定他們,昂從來就不擔心,畢竟不管怎樣,若不是某的話,宛縣隻怕也落不到我軍之手。”
“但樂進,滿寵,李典他們就不同了,他們終究沒有身臨其境,對某的事跡,也僅是道聽途說罷了。”
“所以某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既要能刺激到宛縣諸族,南陽諸族,又要叫他們知曉某的決心!”
“南陽商會,鹽鐵份額,看似是一件事,實則卻是兩件事,如果某能將它們做好,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後生可畏啊。
賈詡聽後心生感慨,看向曹昂的眼神都變了,先前在賈詡的內心深處,並不看好曹操,也不看好曹昂,畢竟曹氏所據地盤四麵皆敵,迎奉漢帝是能掌握一定主動,但麵臨的威脅會更多。
可跟隨在曹昂的這段時日,曹昂的一些舉止言談,卻在不經意間使賈詡眼前一亮,尤其是曹昂懂分寸,知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是最難得可貴的。
多少勢力,敗就敗在下一代身上。
可在曹昂的身上,賈詡是看到了曹操的影子,但屬於曹昂的主張,人家也是非常堅定了。
這是最重要的。
人最怕的就是沒有自己的主張與想法,尤其是一方勢力的繼承者,倘若連這些都沒有的話,縱使勢力開創的再大,也難逃傾覆之運。
“那公子接下來打算怎樣做?”
想到這些的賈詡,撩袍對曹昂道:“眼下這局算是促成了,可恰恰是這樣,此局也步入到最凶險的境遇,如果公子沒有一一解決,那對我軍而言,必將會陷入到被動,甚至會導致宛縣諸地丟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