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裡時,曹昂臉上笑意沒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嚴肅。
在留駐南陽各處的諸將中,就屬於禁最為特殊,雖說在曹軍開始嶄露頭角,但尚未躋身核心圈,可由於曹昂的緣故,隻要其在南陽好好乾,今後勢必能躋身進核心圈的,所以對曹昂,在於禁內心是有感激的。
跟於禁情況類似的,是還有個李典。
但李典不管怎樣講,他前麵還有從兄李整,縱使沒有嶄露頭角吧,可人家最起碼沒太多顧慮。
可於禁就不同了。
於禁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
所以於禁想把份內事都做好,不給曹昂找麻煩,這不僅是為了報答曹昂,更是想證明自己。
隻是這樣太累了。
曹昂不像看這樣有本事的人,把自己緊繃到這種地步,於禁這樣想可以,但他不能坐視不管。
“公子,淯水大營的新卒,何時能編練出一批?”見曹昂如此嚴肅,於禁也不敢不講了,低首道。
“要是編練出來,分我育陽軍屯數千,這樣末將壓力能小些,至於彆的,末將都能處理好。”
曹昂皺眉道:“是新野方麵的荊州兵,近來襲擾的次數多了?”
他在宛縣平穩解決諸事,謀劃諸事之際,是有人在默默付出的,於禁是這樣,李典是這樣,穰縣是這樣。
如果沒有他們的話,那與荊州僻壤的地方,衝突與襲擾不斷,繼而引得治下人心惶惶,曹昂就彆想做事情了。
“不全是。”
於禁搖頭道:“育陽軍屯的規模,比既定的要多出不少,各處要衝屯駐明確,這其中有不少地是閒置的,所以末將就命人開辟了,不過今歲收成隻怕不高,等來年,收成或許會上來。”
“文則,叫某說你什麼好。”
曹昂聽後,有些不滿道:“有問題就提啊,某就任南陽太守,不是耍官威的,是解決問題的。”
“是,末將知道了。”
於禁聽後,咧嘴笑道:“公子放心,末將今後肯定會提的。”
“你啊。”
曹昂無奈一笑。
於禁在育陽這樣做,隻怕是猜到今後要對荊州作戰,加之比陽、穰縣等地與荊州兵衝突不停,所以就想多積攢些軍糧。
在育陽等地的軍屯,最初就定下了,所產皆作為軍糧儲備,這軍屯種的,可不止有人吃的糧食,還有馬嚼的口糧。
打起仗來,單靠喂草料,馬掉膘很快的。
豆料是所用最多。
除此以外,還有彆的。
真正能鎮守一方的大將,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不止是麾下那些將士如此簡單,方方麵麵都要考慮到,畢竟打仗,不是誰兵多,誰就絕對能勝,在戰爭之外,是有很多事情要提前準備的。
“淯水大營的新卒編練快成了。”
想到這些的曹昂,看向於禁道:“等某回宛縣後,就讓舅父抽調一批勇卒,撥到你麾下各部,已加強各處的力量。”
“至於屯卒,優先供應育陽方麵,待育陽軍屯解決好了,再給比陽、穰縣等地調撥屯卒。”
“末將謝公子!!”
於禁聽後,忙抱拳行禮道。
在淯水大營的新卒,通過考核的劃進勇卒編練,何處缺少將士就補充到何處去,至於沒有通過的則劃分為屯卒編練,分到各處軍屯,當然這不代表著今後就種地了,其中誰表現好,通過定期考核的,亦可脫離軍屯,調回淯水大營編練,等待著新一輪的補充。
這樣做的好處,能讓南陽各處不缺勇卒補充,亦能兼顧到軍屯發展,在今後較長時間內,南陽就會施行這種模式。
“彆謝某,這都是你該得的。”
曹昂走上前,伸手攙住於禁雙臂,“除了勇卒、屯卒以外,等軍器局這邊投產了,造出的各式軍械,也會優先供應育陽,這裡壓力太大了。”
“比陽是鄰近章陵不假,但荊州方麵的主力,卻都集中在新野、鄧縣、樊城各地,育陽是扼守南陽的要衝。”
“有什麼問題,就跟某提,彆藏著掖著,你是育陽守將,不要總想著什麼都自己扛,要都是能扛了,要太守府作甚?要某作甚?”
“喏!”
於禁當即抱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