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
作為他的長子,連這點魄力都沒有?
那今後還如何扛起重擔!?
“汝在南陽聚民興屯,建城興工,修路架橋,整飭水利,編練新卒,建會重商,對,還籌建臥龍書院,做這麼多的事情,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你這豎子不明白?”
解決了唯才是舉令的問題,曹操又提及新的問題。
“是,某來南陽知曉你派遣各部,清剿肆虐南陽的大小宗賊,繳獲了不少錢糧,查抄眾多土地,可你不會真覺得,靠這些急財,就能把想做的事都做好吧?”
“汝想過沒有,等南陽太守府的錢糧撥完了,耗光了,被你挑動起來的那些人,會怎樣想嗎?”
曹昂坦然道:“現在讚許的有多厲害,今後咒罵的就有多狠。”
“這道理你既然明白,為何還如此冒進?”
曹操板著臉道:“難不成在你的心裡,覺得這些事做到最後,真遇到麻煩事,為父就一定會幫你?”
“實話告訴你,為父沒那麼多錢財給你!”
老登,關心你就大方講出來唄,非要這樣。
見曹操這樣,曹昂很想笑。
明明心裡很在意他。
“其實父親無需擔心這些。”
想到這裡,曹昂微微一笑道:“孩兒已經想好萬全之策了。”
“什麼萬全之策?”
曹操眉頭微挑道,他還真有些好奇,曹昂想的應對之策。
“就孩兒做的這些,出現錢糧短缺是必然,畢竟做的事太多了。”
曹昂如實道:“但錢的來源,孩兒早就想好了,收稅,除了田賦、口賦以外,孩兒準備收商稅,就孩兒先前撒出去的錢,勢必會讓很多人願意興工,而他們產出的貨物,勢必要賣出去吧。”
“你是說南陽商會?”
曹操立時想到了什麼。
“沒錯。”
曹昂點頭道:“大宗貨物征稅,這是商稅的重要來源,此外各地的城門稅,亦是商稅的補充。”
“那糧呢?”
曹操皺眉道:“僅靠興屯,想滿足聚攏的新卒,屯駐的精銳,還有各地興屯的流民,這絕對滿足不了。”
“大宗采買啊。”
曹昂道:“南陽諸族的土地,每年產糧就不少,更彆提荊北諸郡產糧也不少,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叫事。”
“你當劉表是傻子嗎?”
曹操嗤笑道。
“那不會。”
曹昂笑道:“但劉表能阻擋住利誘嗎?”
“你不會是想高價購糧吧?”
曹操臉色微變道:“你這是取死之道!!”
“父親。您覺得孩兒會這樣蠢嗎?”
曹昂反問道:“真要隻靠高價購糧,那南陽就不是曹氏的南陽了,而成為某些人的南陽了。”
“那你打算怎樣解決?”
曹操生疑道。
他想了很多,但依舊沒猜到曹昂的解決辦法。
“孩兒會叫持有大批糧食的人,主動帶著糧來南陽!”曹昂神情倨傲道:“隻是現在孩兒還不能講,但父親放心,要是等到南陽因缺糧而亂,您是打是殺,孩兒絕無怨言。”
不是曹昂故意賣關子。
實則是軍器局這邊,對造紙術、印刷術的改良,還沒有完全理順清楚。
這是曹昂的利誘之一。
除了這兩件利器外,曹昂還有很多準備,總而言之一句話,曹昂要將南陽打造成貿易集散地,繼而實現他對治宛興宛的主張。
天下熙熙皆因利來,天下攘攘皆因利往。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哪怕是敵對勢力,內部也會有趨利的,對於人性,曹昂看的太透徹了。
不能引誘到,那就是利不夠,如此就加倍!!
曹昂就不信無人心動。
“某困了,退下吧。”
見曹昂如此,曹操沒有繼續追問,他這長子什麼性子,他太清楚了,沒有把握的事,沒有做成的事,即便你再怎樣追問,他也是不會講的。
“孩兒告退。”
曹昂抬手一禮道:“父親早些休息。”
“走吧,走吧。”
曹操不耐煩的擺手道:“看見你就煩。”
曹昂也沒多說彆的,轉身就離去了,看著曹昂離去的背影,曹操的不耐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笑意。
這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