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緒拿著手中酒碗,看向曹昂道:“攻打舒縣一事,某已無力繼續,趁著今日,某要告知曹府君一聲,明日,某就準備率部離去了。”
“某也一樣。”
梅乾緊隨其後道:“先前遭劉勳所部偷襲,獨曹府君麾下受損最小,我等不像曹府君那樣,有個好爹,糧草軍需敞開供應。”
“是啊。”
陳蘭似笑非笑道:“曹府君在舒縣耗得起,我等耗不起,不如好聚好散,今後還好相與一二。”
三人把話挑明後,帳內其他人都跟著叫嚷起來。
今日他們領著麾下精銳赴曹營,可不是為了共商討劉大計的,他們是要表明態度,要率部離開舒縣的。
“諸位全都要走?”
曹昂見到此幕,臉上笑意不減,在講完這話後,迎著道道注視,曹昂端起眼前酒碗,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不錯!”
雷緒冷聲道:“明日我等就要率部離開!!”
這態度再明確不過。
要是敢阻攔的話,到不了魚死網破。
“諸位想走可以,但卻不能攔著麾下有想參與討袁的義士!”曹昂將酒碗撂下,掃視帳內眾人道。
“這幾日,來轉投我軍的義士不少,文長,有多少人了?”講到這裡時,曹昂特意看向魏延。
“稟公子,五千餘眾!”
魏延冷峻的眼眸,掃了雷緒、梅乾他們一眼,隨即朝曹昂抱拳道:“今下這些人全都安置在新兵大營,每日三餐供著,一個個鬥誌高昂,叫嚷著要攻破舒縣!”
氣氛悄然而變。
雷緒、梅乾、陳蘭他們聽到這就清楚了,曹昂這是盯上他們麾下兵馬了,這叫不少人的表情都變了。
要是麾下兵馬被奪走,那他們算什麼?
“想走的,昂絕不強留。”
曹昂緩緩起身,看向雷緒他們道:“但想留的,誰要想強行帶走,那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對雷緒、梅乾這幫人,曹昂一點招攬的心思都沒有,但他們麾下的兵馬,曹昂卻起心思了。
將被裹挾的群體都扣押下來,這今後就是在廬江軍屯的主力,對廬江今後的治理,曹昂已經想清楚了,就以軍管為主,畢竟廬江這一位置太特殊了,僅靠太守府來治理,是無法確保安穩的。
畢竟廬江亂了那麼久,這不是朝夕間就能把所有問題解決的,這也是為什麼,曹昂想叫樂進來廬江的原因。
“曹府君這樣做,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難掩怒意的陳蘭,緊攥手中酒碗,死死盯著曹昂道:“打著討袁的旗號,卻行此等卑鄙之事,汝……”
“你找死!!”
魏延眼神淩厲,抽刀怒瞪陳蘭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叫帳內不少人紛紛抽刀,而許定、陳到、徐盛等將見狀,一個個也是絲毫不含糊。
局勢立時緊張起來。
“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這話乃我父講的。”而在這等境遇下,曹昂卻笑著看向雷緒他們。
“某就是借著討袁之事,來誆騙汝等來此,那又如何?你們過去在廬江都乾了什麼,一個個心裡最清楚,也彆在我這裡抱屈。”
“討袁,我要做。”
“但廬江,我也要定了!”
“我還是那句話,誰要是想走,可以,叫想留在舒縣的人留下,領著想走的,趁早離開舒縣,彆影響我軍攻城。”
“誰要是想較量較量,好啊,那某也奉陪到底,大不了晚些時日攻破舒縣就是,汝等不會以為我曹子修真懼怕這些吧?!”
曹昂當然知道,放眼前這幫人離開,會給廬江帶來什麼,但曹昂依舊選擇這樣做,原因很簡單,在廬江的一些群體,沒有在先前的那場動蕩中,被徹底的清理乾淨!
大破方能大立!
不把廬江打掃乾淨,就想著如何治理廬江,那今後會時常遇到麻煩,與其這樣,倒不如一次性解決乾淨!
有樂進、魏延這幫悍將在,曹昂怕什麼?
大不了就晚些時日再治廬江就是了。
何況今下的機會難得,各方勢力都聚焦在討袁一事上,不趁著此等機會,把濃瘡全給擠破了,等日後再想去擠破,那其他勢力會坐視不管?
不見得吧。
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截了當些,等到廬江問題徹底解決,今後誰想染指廬江這等要地,那要看駐守此地的精銳之師答應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