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今下曹昂調集重兵,圍攻文聘所據守的樊城,還命甘寧、李典分駐鄧縣、蔡陽等地,以提防我荊州軍趁勢展開反撲。”
“就說被曹昂趁我荊州勢弱之際,搶占的南陽諸地,章陵全郡,想要叫這些城池與地盤安穩,那曹軍勢必要分兵駐紮,不然治下斷然不會安穩。”
“如此態勢下,曹昂哪裡帶來的兵殺進江夏,彆告訴某,他從南陽、汝南等地調兵了,真要這樣,那些地方的秩序安穩,曹昂不要了?”
曹軍殺進江夏郡,這在蔡瑁看來是不可能的,也不切合實際的,即便曹昂胃口極大,但現實問題他不可能不考慮。
“這點某就不清楚了。”
呂介聞言,先是看了眼劉表,隨即道:“據江夏傳回的消息,稱統兵殺進江夏的是孫香,傳消息時南新已被攻破,如果江夏方麵沒有抽調兵力,恐與之相距不遠的安陸,恐也被曹軍奪占了。”
“孫香?!戰死在江夏郡的孫堅從子?!”
劉表難以置信道。
“是的使君。”
呂介忙點頭道:“此人正是富春孫氏,黃太守甚至懷疑,在很早之前,曹昂就跟孫策達成共識了。”
“這絕無可能。”
蒯越皺眉道:“早先曹操發起討袁之戰時,孫策趁亂奪占廣陵、淮陵等地,使曹軍蒙受不少損失,何況他們相隔如此遠,如何會真的聯係到一起。”
這簡直愈發離譜了。
如果這是真的。
這代表什麼?
在很早之前,曹昂就謀劃了伐荊之戰,甚至為了此戰,江東方麵甘願做臟活累活,繼而出兵襲擾江夏郡,今下流竄江夏各地的江東兵,可給黃祖帶來了不少煩惱,甚至叫黃祖損失不少糧草與兵士。
可此刻的劉表,卻頹然的倚著憑幾,他的眼前隻覺得一陣眩暈。
當初曹軍攻打章陵等地時,劉表就想著要調兵馳援,但考慮到所處境遇,他被迫選擇調動兵馬,加強對漢水一線的安穩,與此同時還對南郡各地,以及長江沿線展開駐防,以確保他所控核心之地不受損。
等到做好這些了,曹軍基本奪占了漢水以北諸地,劉表準備聽從蒯越、蒯良所獻之計,對跟腳不穩的曹軍展開反撲。
可讓誰都沒有想到,席卷整個荊南的張羨,居然儘起大軍來犯,一部進駐長沙郡下雋一帶,以震懾秩序混亂的江夏郡,一部聚集於洞庭湖一帶,一部彙聚於孱陵一帶,拉開架勢要渡江北上。
這叫劉表知曉後,被迫放棄襲擾曹軍之策,轉而調集部分將校增強長江沿線,這才給了曹昂展開調整的戰略時機。
今下在長江一線,有劉磐、黃忠、袁龍、劉虎、鄧濟等將校屯駐於各地,為的就是阻擋張羨領兵殺進荊北之地。
一旦叫張羨殺進來,那在漢水以北戰況打的再好,終究是給他人做嫁衣。
這就是劉表處境最難的地方。
往往北邊剛安排好,南邊又出問題了。
這讓劉表麾下的優勢,根本就不可能發揮出現。
可就在這般危急下,本就混亂的江夏郡,突然又殺進曹軍了,這無疑對劉表而言,是極其沉重的打擊。
哪怕他沒有實控住江夏郡,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江夏郡是襄陽的重要屏障,尤其是在漢水以北的南陽諸地,章陵全郡叫曹軍奪占後,這就顯得愈發突出了。
如果在這期間,江夏郡敢叫曹軍奪了,那仗乾脆就彆打了。
絕望!
此時此刻的劉表,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
劉表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明明在此之前,他在荊州占據著優勢,甚至在逆轉一些被動境遇,為何轉眼間就成這樣了。
“即便曹軍真殺進江夏郡,也斷然不可能有太多兵馬。”在此等態勢下,蔡瑁緊皺眉頭道。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設法先解決一部才行,隻有這樣,圍困我荊州的危機,才有可能解除掉。”
隻是講這些時,蔡瑁的底氣很不足。
解決誰?
是曹昂所領大軍?
是張羨所領大軍?
這就沒有一支是好對付的。
而聽到蔡瑁所講這些,蒯越也好,蒯良也罷,表情無不凝重起來,荊州是有不少大軍,可現在卻被限製到各處了,根本就抽調不了精銳之師了。
想要在這等危局下,優先去解決一部威脅,勢必要調集大軍才行,以雷霆之勢解決所臨之地,可抽調這裡,那麼另一處勢必會有危險啊。
進也不是。
退也不是。
這種境遇是最難受的。
如果有可能的話,當初對待荊南就不該那樣,或許這樣的話,那荊州也不會像現在如此的彆動。
可是在這世上沒有如果啊,更沒有後悔藥啊!
“使君出大事了!!”
而當正堂氣氛凝重之際,一道聲音從堂外響起,“宜城、編縣等地出現騷亂,有宗賊餘孽死灰複燃,致使地方出現大亂……”
當這些話,叫劉表聽到後。
“難道是天要亡我荊州?亡我山陽劉氏?”
劉表顫巍巍的站起身,可說著,劉表卻眼下一黑,竟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使君!!”
“使君!!”
本就大驚的蔡瑁、蒯越、蒯良等人,見到眼前一幕時,無不慌張朝劉表跑去,眼前這等境遇下,誰都可以倒下,唯獨劉表不行啊。
劉表要是倒下的話,那接下來這危機四伏的局勢,根本就沒有人能支撐起來。
直到此刻,蔡瑁他們才突然明白,荊州有過去的安穩,那靠的就是劉表啊,固然他們掌握著不小的權勢,但是這都一個前提,那就是荊州安穩,如果沒有這一前提的話,那他們固然得到很多,可誰又能確保戰亂下,他們所得到的一切就不會丟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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