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伸手輕拍曹鑠的臉,“老大不小了,也該扛起些擔子了。”
“大兄!我也能扛擔子!!”
曹昂話音剛落,跟許儀一起過來的曹彰,此刻說道:“您這次叫二哥回來,是不是要叫二哥去跟著打荊南?我能不能也跟著去?”
“少給我添亂!”
曹昂瞪眼道:“叫你拿的卷宗,到現在還沒拿來,你打什麼仗!”
“我,我……”
曹彰欲言又止。
“哈哈!!”
見曹彰如此,曹昂、曹鑠相視一眼,跟著便大笑起來。
雖說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但曹昂也好,曹鑠也罷,對曹彰這個弟弟,都是很疼愛的。
“大兄,您這次叫我回來,真的是要我……”不過大笑之餘,曹鑠收斂心神,強壓激動的看向曹昂道。
“不急。”
曹昂見狀,笑著擺手道:“等過幾日再說,跟我講講,在南陽都做了什麼。”
“好。”
曹鑠見狀,隻能應道。
可心底的激動仍在。
其實對曹昂而言,曹鑠在南陽做了什麼,還有夏侯衡、夏侯霸他們做了什麼,他是一清二楚的。
畢竟是自己今後的左膀右臂,特彆是他們要在軍中站穩腳跟,曹昂如何會不重視呢。
隻要曹鑠他們能成長起來,在軍中站穩腳跟,擁有匹配的地位與影響力,曹氏所轄大軍就出不了任何狀況。
至於反對自己,或者什麼的,曹昂根本就不會考慮,培養他們,提攜他們,要是在他們之中,有人會背叛的話,都不用曹昂做什麼,自有人會出麵嚴懲的。
關鍵是曹鑠他們為何要這樣做?
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
一連多日,征東將軍府不斷有人回來。
將軍府也隨之熱鬨起來。
“直娘賊的,你們是不知那幫新卒多難帶,還真是叫大兄說準了,這裡麵的刺頭,那是真不少啊。”
“刺頭是不少,可要叫他們心服口服了,真要上了戰場,隻要沾了血,能活著下來,那就是最不怕死的悍卒。”
“這倒是真的。”
“不過說起來,你們對待糧草調撥,那是怎樣調配的,我快被此事給折磨瘋了,多了也不行,少了也不行,為此我沒少請教李通將軍,人是不藏私的教授,可我卻覺得丟人。”
“我他娘的也一樣,當初覺得統兵打仗挺威風的,可真開始接手一些事時,這裡麵的門道太多了。”
正堂內,聚在一起的曹鑠、夏侯衡一行,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可隨著話題的深入,他們激動的情緒,卻出現了一些變化。
反觀一處角落。
曹彰、夏侯楙他們坐在一起,聽著曹鑠、夏侯衡他們講的話,儘管他們也很想跟這些兄長聊聊,可這些兄長說的,他們完全都插不上嘴。
而在曹彰的眼眸深處,這閃爍著羨慕的神色。
“這聚在一起,就嘰嘰喳喳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府進賊了。”
而在此時,一道聲音從堂外響起,叫熱鬨的正堂立時安靜下來。
“大兄!!”
“大兄!!”
隨即,一道道聲音響起。
在典滿、許儀的簇擁下,曹昂挎劍走進正堂,看著訕笑起的一行人,這臉上也露出淡淡笑意。
“這離彆一段時日,彼此間的話都不少。”
曹昂停下腳步,看向曹鑠一行道:“想說的話,有你們說的時候。”這句話講出時,曹鑠、夏侯衡他們的表情變了。
果然是要他們去打仗!!
“想必你們也都猜到了。”
看著眾人興奮的表情,曹昂微微一笑道:“這次把你們都叫過來,不為彆的,就是荊南要打仗了,在你們趕回襄陽之際,於文則他們在南郡一帶籌備,現在籌備的也差不多了。”
“征伐荊南諸郡一事,我是很看重的,當初從許都返回襄陽時,父親也強調過,要儘快平定荊南。”
曹鑠他們認真聆聽。
曹昂在許都成親一事,他們是知曉的,為此這心裡很是懊惱,因為自家大兄成親,他們卻不能跟著一起熱鬨熱鬨。
不過也因為曹昂成親一事,也使得一些情況悄然出現。
比如夏侯衡他們,一個個都在心裡鉚足一股勁兒,必須要好好表現才行,不然豈不給夏侯一族丟人了?
“這次南下征戰,我打算給你們撥兵五千。”
在道道注視下,曹昂表情自若道:“主將,副將的人選,還有一應軍職,由你們自己推舉明確,限期三日,必須將這支軍隊整飭好,如此才能南下趕赴江陵城,劃撥到於文則麾下接受調遣。”
曹鑠、夏侯衡他們相視一眼,眉宇間無不透著激動的神情。
給他們撥五千兵卒,這真不少了。
過去他們也統兵了,但都是分開統兵的,即便是合到一起,那規模也就數千眾,關鍵是他們沒有撈到正經仗打啊。
現在不一樣了。
這次征伐荊南諸郡,他們能統轄五千兵卒,關鍵是自家大兄沒有親征,這到了於禁麾下調遣,說不定就能撈到大仗打!
“我醜話講到前麵啊。”
瞧出一行所想,曹昂伸手道:“在限期整飭下,如果撥給你們的兵卒,敢出現任何狀況,那你們就彆想著南下了。”
這話一出,叫曹鑠他們冷靜下來。
“還有。”
曹昂繼續道:“在趕赴南郡之際,不準擾民,不準驚擾地方,還有,若是敢在行軍期間,出現逃卒之事,那你們也彆想著隨軍出戰了。”
曹鑠他們眉頭緊皺起來。
“這還不算完。”
在道道注視下,曹昂解下所佩倚天,語氣鏗鏘道:“即便你們按期抵達南郡,到了文則麾下聽候調遣,這仗怎樣打,你們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叫你們乾什麼,你們就乾什麼。”
“要是敢叫文則派人,給我傳回什麼消息,那你們就給我滾回許都去,這把倚天,乃是父親賜給我的成婚禮物。”
“我會等你們抵達南郡,得到文則的答複,允許你們一起隨軍南下,我到時會派人將此劍送至文則手中。”
“這把劍,就如同父親與我親臨。”
“如果說,你們之中有任何人,被文則送回許都去,那這把劍我也不要了,叫你們跟隨文則打仗,是叫你們學本事的,積累經驗的,誰要是敢給我丟人,那這把劍,就當賠給文則的信物了。”
聽到這話的曹鑠一行,此刻早已沒了先前的激動,取而代之的卻是沉甸甸的感覺。
看著一行的變化,彆看曹昂表麵表情嚴肅,但實則心裡卻很是欣慰,跟先前比起來,曹鑠他們成熟太多了。
這次征伐荊南之戰,對他們來講是一次極佳的曆練。
甚至按曹昂所想,接下來較長一段時日,曹鑠他們都將會待在荊南諸郡進行曆練,隻要能在荊南得到了認可,那他們接下來就能肩負起更重職責,至於曹袁之戰,曹鑠他們還是彆參與的好,荊南對於他們來講,就是告彆新手村的最終考驗,如果連這個都通過不了,那還說什麼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