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羿凝視著江山，緩緩說道：“山的那頭是東海……”
江山眼神微滯，這才想起這山的特殊之處。
如果說羿伯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隻能說明，大長老或許早已借助陣法機關進入了東海海域。
而鬼門選擇在這裡創立宗門，或許也早已與東海勾連在一起。
無奈歎息道：“隻抓了個四長老，鬼門雖然元氣大傷，但終究會死灰複燃。”
目光掃過鬼門門徒，最終停留在臉如死灰的四長老身上。
“大長老舍你而去，你不說些什麼嗎？！”
四長老苦笑搖頭：“說與不說，我都是死路一條，縱使你們不殺我，鬼門也不會放過我的。”
江山勸道：“既然你已知道自己的結局，將你所知的鬼門秘密說出來，也算是對自己犯下的罪惡的一種彌補。”
四長老目光遲滯，良久後歎息道：“我隻是個棋子，門主究竟在下一盤怎樣的大棋，我所知甚少。”
“那就將你知道的說出來。”江山催促道。
四長老緩緩起身，目光落在森羅殿的建築上，回憶道：
“曾經我也是年少成名，享譽大荒，隻是一時不慎，中了鬼門的蠱毒，隻能聽命於門主。”
“你原來叫什麼？”大長老好奇道。
四長老長歎一聲：“曾經那個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配提起他的名字。
我也曾想過反抗，所以千方百計尋得一隻虎蛟，又費儘心力將其煉製成分身，想著有朝一日，虎蛟大成，便將神魂完全轉移過去，從而脫離鬼門的掌控。
可沒想到，那分身竟被人毀了，我的生死再次掌握在門主手中！”
大羿與江山對視一眼，似乎都在說，是你小子毀了人家的希望。
四長老收回目光，繼續說道：“森羅殿之後，有十八層獸獄，裡麵囚禁著門主抓獲的各種大荒凶獸。
再往後，便是平陽橋，過了平陽橋，便是東海海底。
所以，即便你們追出去，也拿鬼門大長老無可奈何。”
“大荒與荒外四大龍族地位平等，鬼門大長老一旦進入東海，大荒若強行追捕，必會引發紛爭，甚至可能引發大戰。”
“至於鬼門宗主，我所知也不多。雖然我曾見過他一次，但他必定隱藏了真容。不過，我確信他在圖謀著什麼。”
“我們這十幾年來，一直在攝取神魂，鑄造靈體，你們所見到的，都是失敗的半成品。
真正的成品，絕非你們一劍就能破除法陣的。
而那些成品，都在宗主手中。”
“那二長老和三長老又是誰？”江山追問道。
“我從未見過他們。”四長老搖頭。
“你所知的，就隻有這些了？”江山再次確認。
四長老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那些瑟瑟發抖的鬼門弟子，說道：
“他們這些人，其實並未做過什麼惡事，一直都是在協助大長老煉製法器、鑄造靈體。如果可以，廢了他們的修為，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說完，他緩緩站起身，撿起自己的青鋒劍，高聲歎道：
“斬蛟龍、擒猛虎，青鋒破晦暝。施蠱毒、攝魂靈，寸芒戮賢英。”
“我，好恨！”
青鋒劍過，鮮血噴湧，一代鬼門長老，就此隕落。
洞穴內，寂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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