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實驗室給手底下的人講解自己的理論、以便順利安排實驗的顧北, 忽然發覺了一陣隱秘的波動掃過。
那波動像極了顧北在自己本源世界感受到的天道意誌的波動，但又有不同。
估計是因為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一級世界的緣故，這股波動的強度並沒有那麼大，並且, 顧北從裡麵看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且不說這個世界還沒有誕生真正的世界意誌，能夠主動掃描自己的領域。
就說這波動的真正源頭, 居然不是高遠的天空高處, 不是厚重的大地深處，而是地麵上距離自己不過幾個城市的地方。甚至, 顧北追本溯源推算過去, 還發覺波動另一頭與顧北，不，或者說是與原主季靈馨, 因果甚大。
這就問題大了。
被人探查，顧北心中不喜, 當即就順著波動反擊了回去。
修仙界的修仙者, 除非是修為遠超他人肆無忌憚, 否則也不會妄自用神識探查其他認識或不認識的修士。這在任何一個修仙者看來都是大忌, 畢竟修仙者哪個不是有著自己的隱秘。
顧北本身就身懷各種秘密，更不會喜歡被人探查，何況是在一個最高修為都沒有築基期的一級世界被一個實力遠低於她的陌生敵人探查。
——波動那頭與原主的因果糾結，因果線顏色駁雜，混合著貪婪的暗金色和不詳的黑紅色，對方不可能會是原主的朋友。
顧北心念閃動不過一瞬, 她此時微微皺眉，抬眼看見下麵的人埋頭狂記，蓋上手中的藍色記號筆，最後掃了眼寫得滿滿當當的十幾個白板，轉過身照例問詢道：“你們還有哪裡不清楚的？”
下頭的人筆都停頓在半空，看著讓自己一臉懵的原理和公式，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碩士、博士學位都是假的，要不然怎麼連這些“小問題”都看不懂？！
大佬明顯的一臉內容太簡單，不需要繼續講解了的樣子，他們覺得是不是這個世界突然變了，這才讓他們的智商掉下了水平線？
看其他人都一副神色如常的樣子，自己要不要裝得淡定一些才不會因為降智而被退群？
最後，還是有人忍不住在桌底踢了踢鄭雲帆。你小子平常和大佬走的近，你去開口！
鄭雲帆同時被幾個人踢中，嫌棄的看了一圈這些臉上裝得漠不關己的人，直接站了起來，立刻就朝顧北擠出了一個諂笑，說話的語氣不乏崇敬之意。
“季大佬您講得好極了，大佬的思路就是不一樣。這些問題個個都可以當做世界難題，大佬竟然就這麼給全部解決了。您親自給我們一步一步講解，我們居然都沒有弄明白，是我們給人類文明的進步拖了後腿，我們罪大惡極啊！”
他好似一臉負罪感的低下頭，垂下眼睛，卻是偷偷彎了下嘴角，得意的給了旁邊一圈人一個王之蔑視，好似再說，在座的諸位，都是拖後腿的垃圾！
這個表情在講台上顧北的角度看不到，坐在下麵的一群人卻看得清清楚楚，頓時心裡冒火。
好你個鄭浪，說我們垃圾，你不也沒搞懂嗎？不要以為抱上了大腿就可以飄了，等著放學彆跑！
鄭雲帆接受到周圍凶狠的目光，身子抖了抖。
卻聽顧北體貼道：“用不用我再給你們仔細講一遍？”
“不用不用。”鄭雲帆感受著身上的視線，連忙擺手。
大佬的思維和我們的根本不在同一個維度，簡直太超前了。想要真正理解這些東西，非大佬同一水平的大神不可。他們隻盼著能收獲點東西給他們一個智力向大佬靠近的機會。
“……就是想問一下大佬有沒有這個理論的具體發現過程，和基礎的推導內容？雖然這疊論文資料也十分詳細。”鄭雲帆指了指手裡的論文冊子，這是顧北此次作為敲門磚發過來的那一份論文，不過在顧北過來之後修改得更具體更豐富了，內容也足足厚了三倍。
顧北默了默，似乎自己真不適合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