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吉平發覺了兩人古怪的目光, 有些疑惑, 下意識覺得不太妙, 轉眼就聽眼前這位疑似駐顏有術的大前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我便是季靈馨。”
“啊?”老道士吉平有些呆愣,然後他立刻就讀懂了那兩人的暗語:傻子,居然找到正主頭說人家有問題了……
“我應該算有異常。”顧北此前本就沒有可以掩飾自己的不同尋常之處,自然會被人發現。
不過, 她也好奇這些人會怎麼對待她這個前後變化如此巨大的異類:“那你們要怎麼辦呢?”
要怎麼辦?
本以為是一個年紀不小的駐顏前輩, 沒想到真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
吉平整個人有點懵, 他來這生物研究所之前,也不是沒有看過這季靈馨的照片,那人的近照是一個抹著濃妝的女孩。隻不過再如何用妝容遮掩,都掩飾不住她形銷骨立的身形,遮蓋不了她青黑色微陷的眼窩。那死氣沉沉的絕望眼神看著人心裡都揪心。
而眼前這位,麵色紅潤, 神采飛揚。罩著一身白大褂也不嫌肥大, 乾乾淨淨的一點汙漬都不見。即使不施粉黛, 也掩蓋不了她身上理所當然的張揚自信,與時不時顯露出的不容置疑的龐大氣場。
怎麼看, 都難以將這兩個形象看作同一個人。
連麵相都南轅北轍, 一生一死。這分明就是兩個人好吧!
說突逢大變鳳凰涅磐導致了氣質大變還勉強解釋得通。但這樣一個從小到大數理化成績糟糕透頂、看到理工科書籍就頭暈的人,忽然就有了輕易擊殺厲鬼的手段,還能因為超前的生物基因理論,而被這名聲不小的深科生物研究所封為座上賓……這已經不是涅磐重生能夠解釋得通的了,就是精神分裂也沒有可以分裂出自帶技能的人格的。
吉平心中劃過無數的猜測, 但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修行不夠的原因,怎麼用天眼觀察,不僅沒覺得季靈馨前輩有靈肉不合的症狀,也無法發現前輩身上有一絲一毫的法力波動。
一個有能力擊殺厲鬼的人,他自然不相信會是一個沒有法力的普通人,所以他也隻能感歎這位未知來曆的前輩手段太高明了。
雖然顧北的語氣似乎隻是好奇,但聽到的第九司的眾人無端腦補出了一身寒意。仔細想想這位“大前輩”身上的古怪,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威脅呢?
老道士吉平打了一個寒顫,連聲告罪:“不敢不敢,前輩自便就是。當然今時不同往日,前輩能按照現下的玄門法令,在官方登記一下信息就好,能在九司掛一個職就更好了。”
“這倒不用,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顧北道。
嗬嗬……你要是普通人,我就連一個普通人都不是了。
老道士吉平心中吐槽了一會兒,掠過掛職登記這一茬。看著顧北還是忍不住問道:“看前輩堂皇正道,也不像是會……”
“會如何?”顧北從白大褂的布兜裡掏出一隻手表,看了看時間,已經有了要離開的動作。
她隻是抽空出來和預約的第九司執法隊的人見個麵,但最後的驗證實驗已經快要出結果了,即使有九分把握證實她的理論,但她還是喜歡這種享受實驗結果的時刻的。
“沒什麼。”老道士吉平看了看滿是八卦求知欲的鄭雲帆和研究所老板,默默把“奪舍”和“傷天害理”的字眼吞回去。
揭露不揭露又有什麼用?
一個是就算他師兄過來估計也打不過人家,一個對這個前輩觀感還不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前輩成了季靈馨,但這個前輩應該不是魑魅魍魎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隻可惜那個死氣罩頭的季靈馨,到底還是消散了啊。
他最後隻能看著顧北的背影急切的叮囑道:“前輩,這氣運銅錢關乎玄門和普通人的未來,還請前輩保管好。”
他們都沒有能夠全然的辦法壓製這枚靈寶,希望放在前輩身上是一件明智之舉。
接待室內,第九司的一邊為自家師叔師兄的慫覺得有些丟臉,一邊身處顧北氣場下不敢作聲。
而鄭雲帆兩人則是越聽越糊塗,總覺得這個世界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最後顧北帶著迷迷糊糊的鄭雲帆匆匆離開。
老板還得留下來給這些人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