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紛紛在心裡嘀咕,這葉驍在家養傷的時候,看著挺和善的,沒想到剛當了典史,立馬變了一副黑心腸。
這5兩銀子,可是他們從牙縫裡麵擠出來的。
交了這錢,他們家裡至少得喝半月稀粥。
要是葉驍不滿意,每個月都來盤剝一遍,那他們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
眼瞅著,五個衙役的臉色,已經開始漸漸泛白,葉驍忽而笑了笑,把為首那個衙役手裡的“紅錢”推了回去。
衙役也是人,碰上這樣的世道他們也沒辦法。
上麵讓怎麼乾,那就怎麼乾。
你不乾,上麵就得乾你。
“我雖然是個代典史,但是單知縣說了,每月月錢按照正常典史發放,一個月6兩銀子,你們這三瓜倆棗的,還是自己留著回去養老婆孩子吧。
大家跟著我葉驍辦事兒,我不僅不貪你們的錢,我還會帶著你們去……賺錢。”
葉驍本來想說,帶著大家去貪錢,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樣的話,不就變成和單知縣一樣受人唾棄的貪官了嗎?
索性把“貪”改成了“賺”。
那五個衙役顯然也沒有想到,葉驍堂堂典史,上位之後,居然不貪他們的錢?
而且葉驍剛才句句感人肺腑,尤其是那句……不僅不會貪你們的錢,還要帶著你們去賺錢。
一時間,五個衙役的內心,猶如被慈愛的天父以父之名灌輸了愛意的孩子,感動了稀裡嘩啦,熱淚盈眶。
“葉典史,以後我們生是你的人,死是的你的死人,你讓我們乾什麼,我們就去乾什麼。”
也許這就是金錢……啊呸,葉驍的魅力吧。
“領導分兩種,一種自己吃肉,下屬喝湯,時不時還能混上兩根骨頭,另一種自己吃肉,自己喝湯,骨頭都不留,還恨不得從下屬身上啃下一塊肉。”
之前死掉的兩個班頭,顯然就屬於這類。
以至於在場的五個衙役對葉驍這位新上任的代典史,有了一種級強烈的歸屬感。
葉驍瞥了一眼對麵五個感激涕零的衙役,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你們剛才說……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這句話可當真?”
“真,比真金還真!”
“嘿嘿,我勸大家這話……還是留到後麵再說吧。”
五個衙役覺得葉驍這話是在考驗他們,於是,五個人爭先恐後,在葉驍麵前各種表現。
路上葉驍從這五個衙役口中了解到,他們原本有六個,但是其中一個不走運,刑場遇襲那天跟著兩個班頭值夜班死了。
現在,就剩他們五個。
如果不是葉驍這個新上任的典史,他們五個很可能會被縣衙裡分流去其它的班頭手下辦事。
反正不管分到誰手下,這“紅錢”肯定是少不了的。
“對了,葉典史,你說帶我們出門去辦事兒,究竟是辦什麼事?”
五個衙役跟著葉驍走了一路,葉驍始終沒有告訴他們此行的目的,一時間,心中不免好奇起來。
葉驍也沒多說什麼,輕飄飄地丟出三個字:“大好事!”
很快,葉驍就帶著人來到了周員外家的豪宅外麵,不愧是有錢人家,金絲楠木的匾額上,燙金的鎏著四個大字“福祿永昌”。
葉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一腳踹開半虛掩著的大門。
“周吉昌,周阿炳父子二人勾結賊寇,襲擊縣衙,現已伏法,奉單知縣令,前來查封周家名下產業,相關人等,一律押解縣衙候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