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匪不剿也罷(1 / 2)

亂世凶梟 金裘花馬 6131 字 27天前

消息很快傳回了平康府,收到消息的平康府官老爺們,一個個差點兒沒直接氣厥過去。

“他媽的……人一個沒事兒,糧草,兵器,全丟了?”

平康府的官老爺們絞儘腦汁,也想不出,讓沈叢嚴去剿滅越氏雙雄,竟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沈叢嚴那2000精兵明明是最後跑的,為啥一個受傷的都沒有?倒是這六縣鄉勇死傷不少?

3000人的鄉勇隊伍,到最後彙合的竟隻有不到1000人?”

更要命的是這1000鄉勇逃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身上半點糧草也沒有,在大山裡餓了頭暈眼花,隻能不斷向六縣,還有平康府求援。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啊!”

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卻死傷大半。

關鍵是,這損失的糧草……

“前不久,咱們剛在童三黑那廢物手上折損了如此多的錢銀,糧草,如今,又在他沈叢嚴手上折了一批。”

關鍵是,每次折損的錢銀,糧草,都要他平康府跟六縣買單。

“去他媽的,這匪不剿也罷!”

哪怕是他們這些貪官汙吏想要搜刮錢糧,也需要列出名目,然後再讓酷吏,私軍,一層一層地去六縣地界裡扒回來。

這越氏雙雄倒好!

去了一趟黑風寨搬空了裡麵一年搜刮的錢銀糧草。

堵截六縣私軍運送錢糧之路,又劫走了他們大半年的搜刮成果。

如今,更是明目張膽直接搶官軍的糧草,軍械?

這暴利搞錢的程度,就連平康府的官老爺們都恨不得脫下這一身官袍,上山當土匪頭子去了。

“大家稍安勿躁,這剿匪……還是要剿的,不然,咱們如何弄死這沈叢嚴?不弄死他,讓他繼續在稅賦和私軍的事情上查下去,死的可就是咱們了。”

大雍王朝雖然腐朽。

但是大雍皇族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在民間圈養私軍。

一旦這頂虧空國庫,圈養私軍的帽子戴實了,整個平康府的官場都要經曆一場巨震般的清洗。

既然他們和沈叢嚴之間,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又如何能夠放他安然歸來?

“難道,要繼續給錢,給糧?”

“給,不僅要給,還要多多地給!”麵對知州蔣青的詢問,知府劉華順當即拍板道。

“我就是要給他多多的銀錢,糧草,讓世人都知道,我平康府與他沈叢嚴在剿匪之事上共進退。”

“我明白了,知府大人的意思是,明麵上給錢,給糧,暗地裡……咱們……”知州蔣青眼睛越來越亮,默默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一旁的同知賈合,通判閆俊喜也是一樣。

霎時間,整個平康府,不斷回蕩起這群官老爺們心黑手辣的笑聲。

…………

“平康府和六縣的糧草運來了!”

河清縣姚順發,饒縣常溫,汾縣白久成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一個個激動了熱淚盈眶。

“不容易啊,這糧草等的,真不容易…”距離上次駐紮營地被越氏雙雄洗劫,已經足足過去六天的時間了。

因為那夜跑得匆忙,各縣鄉勇身上要錢沒錢,要糧沒糧,關鍵這荒郊野嶺的,有錢也買不到糧。

為了不被餓肚子,事後他們壯著膽子回到被洗劫的營地上探查了一番。

本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漏下的,結果卻隻找到一堆發了黴的米麵被扔在地上。

雖然那發黴米麵的樣子難以下咽,但總比餓死在這深山老林裡,啃草根,樹皮,爛葉子來得強吧?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吩咐六縣鄉勇,把那些發黴的米麵運了回來。

一邊吃,一邊罵。

罵那個拿發黴米麵充數的王八蛋。

簡直把那家夥祖宗十八代身邊的女性全都問候了一遍。

“白的,這些米麵都是白的。”

望著平康府跟六縣新運來的糧草,米麵,六縣鄉勇的負責人們,簡直比蹲了十年鐵窗,初次去逛窯子還要興奮。

相比之下,沈叢嚴率領的那2000精兵,境遇就要好得多了。

因為行軍打仗,每個士兵都習慣在身上提前準備三天的口糧。

所以這段時間,他們雖然吃得少點,日子緊巴點兒,倒也不至於像六縣鄉勇一樣靠發黴的米麵過活。

當然,就這麼點兒活命的乾糧,他們也決不可能與六縣鄉勇共享的。

所以,每當沈叢嚴那2000精兵開始享用白花花的米麵乾糧時,六縣鄉勇就隻能眼巴巴地望著,

然後,用儘全身氣力,把那滿嘴黴味兒,跟屎一樣黑乎乎的東西往喉嚨裡咽。

即便是各縣的縣丞,主簿也不例外。

那日子過得,簡直比起街麵上要飯的叫花子還不如。

“沈大人,剿匪的錢糧,已經給你運過來了,本官就先行告退了。”平康府通判閆俊喜把新補充的糧草,兵器交給沈叢嚴之後,就準備騎馬離開。

可誰知,沈叢嚴卻命人將閆俊喜的運糧隊伍攔了下來。

“沈大人?這是何意?你要的糧草,軍械,我都已經給你帶來了,為何要讓人攔住本官的去路?”

“沒什麼,沈某隻是覺得閆大人一路舟車勞頓,想要在營地之中,設宴款待一番,我想閆大人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作為平康府掌管糧運,田地,水利,訴訟的第四把交椅,通判閆俊喜深知,今日運糧並非主要目的。

“閆某,多謝沈大人的好意,隻是這設宴款待就不必了,我還要回去知府大人複命,就先行……咦?

你們乾什麼?放開本官,放肆,放肆!”

閆俊喜這邊話都來不及說完,已經被兩邊“熱情”的軍士,把他從馬背上扛入了營地軍帳之中。

“閆大人,莫要心慌,將士們隻是有了給養一時心中歡喜,想要邀請閆大人同席,一起開心開心,閆大人又何必駁了各位將士的一番熱情款待呢?”

“不是,沈大人,閆某是真有要事回州府與各位大人商討,還請沈大人……”

閆俊喜這邊話還來不及說完,將士們手裡的烈酒已經一碗接著一碗朝著閆俊喜嘴裡灌去。

恍惚間,閆俊喜頭腦昏沉,兩眼發暈,整個人就如同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醉夢當中一般。

“藥起作用了!”說這話的正是葉驍。

原來,那日深夜襲營,越氏雙雄從沈叢嚴手裡拿到大量糧草,物資之後,葉驍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平康府的官老爺們在剿匪的路上接連吃虧,勢必不會善罷甘休,但葉驍畢竟不是神仙,不可能事事都料敵先機。

“所以,平康府這些官老爺悶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還得從他們自己的嘴巴裡才能問出來。”

但是想要了解這樣的機密,嚴刑拷打肯定是不行的。

因為一旦引起平康府那幫官老爺們的警覺,葉驍日後就無法再和沈叢嚴這般親密打配合,掏空六縣私軍的錢袋子了。

所以,葉驍找上了越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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