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陳春???”
葉驍望著眼前臟兮兮的人臉努力回憶,終於想到了野人的身份。
聞言,張鐵他們幾個也是一臉好奇的湊上前來,就好像觀看大熊貓一樣,盯著陳春看個不停。
“咦?好像還真是陳春。”
“難道他就是最近葛台縣鬨了沸沸揚揚的野人?”
葉驍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葛台縣大力抓捕的野人居然會是陳春。
“趙縣丞,這裡麵……怕是有什麼誤會,他不是野人,是我們狀元縣的一名班頭。”
趙玉良在旁邊聽了半天,也反應過來葉驍與這籠子裡的野人認識。
“看來是我手底下的人弄錯了。”
趙玉良一邊滿臉歉意的跟葉驍說著,一邊讓人把陳春從籠子裡麵放了出來。
“葉典史,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從籠子裡衝出來的陳春一把抱住葉驍的大腿,哭的像個200多斤的孩子。
“你們是不知道,我這一路上有多苦啊……”
“自從那日越氏雙雄襲擊了沈校尉的營寨,我就跟大部隊走散了,在那荒無人煙的深山裡麵,每天吃草根,啃樹皮。”
他一個人在深山裡麵,身上也沒有份輿圖,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朝著一個大概的方向前行,漸漸就迷失在了深山老林裡。
也是這小子運氣好,沒有餓死在深山裡。
“我是好不容易,才從深山裡麵走了出來。”
直到前不久在一個村莊附近搶了幾個村民的食物,他才聽說了六縣剿匪的事情已經結束。
“我原本興高采烈準備找附近的村民幫忙,可那些衙役還有村民見到他就是一頓胖揍,根本不聽我的解釋。”
聽到陳春的哭訴,那些抓捕他的葛台縣衙役,班頭兒們連忙把頭扭向一旁。
好像此事與他們無關一般。
不過葉驍倒也能夠理解。
連過路的商旅都能被迷暈了扔進大牢裡麵衝業績。
陳春這樣一個鬨了葛台縣人儘皆知的野人,那得是多大的功勞?
葛台縣抓捕他的班頭,衙役能輕易給他放了?
“葉典史,誤會,都是誤會。”
趙玉良自然知道手底下這幫衙役,班頭們一貫作風。
若是今天換了個不認識的,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這野人在葛台縣鬨了好多天,早點解決,大家早點輕鬆。
隻是他沒想到這野人居然跟葉驍認識。
還是狀元縣的班頭。
“這位……陳春兄弟對吧?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白白受了這麼多的苦,說起來我與陳春兄弟也是同病相憐。
那日越氏雙雄衝擊營寨,我也是一樣在深山裡麵餓了好幾天。
你的遭遇我能夠理解,完全能夠理解。”
一想起當初靠著吃發黴的米麵,硬熬到糧草補給到來的日子,趙玉良就感覺心裡麵有著吐不儘的苦水。
“這挨千刀的越氏雙雄!”
關鍵是這補給來的糧草,他們都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兩天,就又遇上了戰事。
“哎~”
“算了,不想了。”
“說多了都是淚!”
望著麵前與陳春惺惺相惜,滿臉感慨的趙玉良,身為始作俑者的葉驍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六縣鄉勇在之前剿匪的過程中,的確被他給坑慘了。
但誰叫這幫家夥站在葉驍的對立麵呢?
葉驍如果不坑他們,那被坑的就是葉驍自己。
甚至還有可能坑掉他這條小命。
“對了,趙縣丞,你不是說縣城裡麵已經準備好了酒席嗎?陳春在山裡受了這麼多的苦,正好帶他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修養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