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府發來的公文稱,單知縣勾結匪寇跟西川督道史在縣衙火拚,雙方……雙方在縣衙同歸於儘。
現在平康府那邊,已經言明了證物,還有單知縣留下的血書。
將案子定性了!”
“單立雄?那個草包知縣?他敢勾結匪寇,跟西川督道史火拚?”
吳管事感覺自己仿佛聽到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這故事說出去。
也不怕狀元縣的人笑掉大牙。
可現在的問題是……
“平康府居然把這案子定性了?”
“沒錯,一應證物,還有血書,以及屍體,全都運到了錦州城,移交給了道台衙門。”
吳管事萬萬麼想到,葉驍的反應如此迅速。
這麼快,屍體,物證,還有血書就全都送到了錦州城。
還進入了道台衙門?
一旦案件進入道台衙門的審查範圍。
錦州城就沒有理由派兵進入平康府。
就算道台衙門對調查結果有疑問,也是由道台衙門派人前去調查,取證。
他吳管事花重金,籠絡的西川守備,就徹底派不上用場了。
“我是希望他把西川督道史殺了沒錯,可我隻是想讓他殺人,然後讓錦州的大軍有了進駐平康府的理由。”
可是被葉驍這麼一搞。
原本截殺西川督道史的這頂造反帽子。
就變成了刺穿督道史,為查匪寇,以身犯險,光榮殉職。
而單知縣這個“首惡”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一個是造反,一個是光榮殉職。
兩者之間謬之千裡!
“難道,他知道西川督道史是我故意送過去給他殺的?”
若非知道這個,葉驍如何會做出這麼迅捷的反應?
吳管事這邊剛一收到消息。
案子,證物,屍體,血書,就全部移交給了道台衙門。
想到這裡,吳管事一屁股坐了回去。
沒有了造反的帽子,錦州的大軍就沒有進入平康府的口實。
就算他不服這個結果,找上道台衙門,搬出陳陽候讓道台衙門重新徹查,也很難查到什麼。
葉驍既然敢這麼做,那麼說明縣衙裡的痕跡早已被他抹除。
就算他們去查,也隻能查到葉驍想讓他們看見的東西。
更何況,錦州城的道台衙門,跟平康府那種軟柿子可不一樣。
裡麵的關係錯綜複雜。
大都是四品,或者四品以上的官員。
甚至不少人,跟皇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若是遇到跟陳陽候不對付的勢力,甚至還會在暗地裡給他使絆子。
“可是,讓我放棄,我又如何甘心!”
吳管事在西川道經營這麼多年。
卻被葉驍摘了桃子。
如今葉驍手握銅礦。
依靠偽幣生意打通皇都關係。
賺了彭滿缽滿。
而他吳管事呢?
依舊還是個管事。
甚至連平康府的勢力都無法涉足。
“這小小一個縣衙典史,為何感覺比田忠發還難對付?”
吳管事滿臉愁苦,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