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渝南道。
萬榮縣。
撤退回來的西藩大軍,一個個雙眼無神,好似沙漠裡脫水的王八一樣。
龜茲國首領拖著一瘸一拐的身子,朝著縣衙方向怒氣滔天的走了上去。
就在不久之前,從中軍大帳逃出來的龜茲國首領,半道上,遇見了葉驍的埋伏,拚儘全力,九死一生,從馬上摔下來,摔瘸了一條腿,好不容易才逃了一條命回來。
“哐嘰~”
龜茲國首領剛一來到縣衙,立馬讓人把縣衙大門踹開。
縣衙大堂當中,以烏孫為首的幾個敗軍藩國首領,一個個正垂頭喪氣的坐在裡麵。
龜茲國首領也不客氣,直接上去就一把將手裡的拐棍砸在了眾人麵前。
“32萬大軍,整整32萬……攻打一個小小的西川道,不到三日,竟潰敗成這般摸樣,誰能給我一個答案,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龜茲國首領的目光,順著在場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在了烏孫國首領的身上。
“錦州城,封鎖了好好的,他們的援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春蠶縣的戰場上?”
若非這次,春蠶縣以拜城為首的5萬藩兵,被敵軍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滅了,龜茲國首領也不至於,在毫無半點預警的情況下,被人悄悄摸到眼皮底下。
打的如此狼狽。
險些丟掉一條性命。
“你們率領的16萬大軍,究竟是怎麼被人從錦州城外打出去的,你能告訴我嗎?”
感受到龜茲國首領憤怒到想要殺人的目光,烏孫國藩兵首領臉上儘是尷尬之色,這次敗退,他也是被打的顏麵無光。
好在,他早已為今日龜茲國的問罪,做好了準備。
“這件事,都怪沙雅和摩且那兩個貪生怕死之輩,若非他們在關鍵時刻,私自率兵撤退,打亂我方陣型,何至於我們烏孫國,在錦州城外損失了將近2萬的兵力?”
“沙雅?摩且?他們人在哪兒?”
聽到烏孫國首領的辯白,龜茲國首領怒氣衝衝。
“你放心,這兩個混蛋,已經被我當眾給砍了。”
聞言,龜茲國首領眉頭輕輕一皺。
他不是傻子。
如果事情真如烏孫國首領說的那麼簡單,何至於他人還沒回來,對方就已經忙著把“罪魁禍首”給處置了?
烏孫國首領剛才的那番話,分明是用來堵他的嘴。
為了消弭他心中的怒火,甚至不惜用摩且,沙雅兩國首領的人頭來填埋。
“就算他們二人臨陣脫逃,打亂了陣型,你手下也還有14萬大軍,隻需重整陣型,殺入西川道,錦州的援軍何至於敢在我的中軍大帳當中長驅直入?”
龜茲國這次的損失,實在太大了。
大到連沙雅,摩且兩國首領的人頭都無法消弭。
西藩諸國損失的8萬大軍中,除了烏孫聯軍在錦州城外那2萬,剩下拜城的5萬人中,又三分之一,都是他們龜茲國的兵力。
光是從中軍大帳逃出來這一路,龜茲這邊損失的就不下1萬人。
這還不算他們左翼沿途奇襲被殺死的那些。
零零總總,西藩諸國這次的損失,大約在10萬左右。
可是他們不敢公布這個數字。
32萬大軍在西川道內損失了10萬,整整三分之一的兵力?
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以後大雍境內誰還會畏懼他們西藩諸國?
若日後人人都像西川道們這樣,跟他們死磕到底,就算西藩諸國,還能源源不斷,從本土調兵,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