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眼前這座軍鎮,並非什麼險關,要地,僅僅是在一座廢棄縣城上新建起來的。
在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人?
越武皇是真心覺得不值!
“之前幾次,我們大越出兵最多,這一次,我想應該讓我們的人,暫時先休整一下了吧?”
對於越武皇的這個提議,南疆,烏孫,龜茲,並沒有表示反對。
大越作為新加入的盟友,兩次攻城的表現,還是獲得了他們的肯定。
“既然大越這麼說了,那麼這一次攻城的主力,就由我們烏孫,龜茲的人來吧。”
作為西藩最大的兩個藩國,烏孫和龜茲並非傻子,辛安軍鎮經過幾輪攻城戰的極限拉扯之後,主力已經消耗過大,此時負責打主力,壓力遠比大越和南疆低很多。
已經充當過數輪主力的南疆,大越,對此並沒有多說什麼。
就這樣,新一輪的進攻,在烏孫,龜茲率領的藩兵大軍主攻下,再次拉開帷幕。
“火炮準備填充……射擊!”
“重弩準備!”
八天的攻城輪守,辛安軍鎮的火炮數量,從原本的108門,驟降到了51門。
這些損失的火炮中,有的是敵軍攻上城來以後,故意搗毀的,還有一部分是在連續發射的過程中,炸膛損耗。
重弩也是一樣,損耗接近一半。
劉洪慶無奈,隻能把原本兩組56門火炮齊射,換成了如今的26門,25門各一組,配合重弩輪番射擊。
儘管如此,依舊對烏孫,還有龜茲的藩兵,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眼瞅著,敵軍再次殺入甕城的時候,劉洪慶一聲令下,整個辛安軍鎮,將軍鎮裡麵所有的火油庫存,一下全都朝著敵軍扔了出去。
跟著,無數火雨落下,霎時間,整個辛安軍鎮四周的甕城當中,火光衝天。
那些衝入甕城的藩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淹沒在了一片火海當中。
就連那些沒來得及衝入甕城的藩兵,也遭到了大量火油的濺射灼燒,一個個在地上翻滾撲打,慘痛不已。
“白刃戰對我們的劣勢太大了,絕不能讓敵軍殺上城頭,聽我命令,所有弓箭手,一起對城外的敵軍,進行無差彆攻擊。”
借著大火堵住甕城的絕佳時機,劉洪慶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弓弩,開始朝著城外射去,
望著城外大片大片的藩兵倒下,劉洪慶臉上沒有絲毫喜悅。
因為他心裡清楚,甕城裡的火油,最多再燃燒一炷香的時間。
一旦火油耗儘,那些被箭雨,火炮,還有重弩攻擊,開始後撤的藩兵,就會再次一擁而上。
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他不想斬開絞肉機般的白刃戰,也不行了。
“安撫使大人,您的援軍,還不到嗎?”
劉洪慶能夠帶著整個辛安軍鎮,頂著壓力,一直堅持到現在,就是因為心中還有援軍這一根救命稻草在。
雖然葉驍的軍令中,沒有說明援軍到來的時間,隻是讓劉洪慶,儘量拖延住敵軍的腳步。
但是劉洪慶心裡相信,葉驍絕不會食言。
葉驍的援軍也一定會到!
果不其然,眼瞅著四周甕城的烈焰,漸漸退去,原本撤向遠處的藩兵主力,再次朝著辛安軍鎮衝了過來。
“將士們,接下來,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敵軍,給我擋住!!!”
伴隨著劉洪慶一聲令下,大家手裡紛紛拿起長槍短刀,一副準備迎敵的架勢。
兩邊城頭上的弓箭,火炮,還有重弩,也沒有停止攻擊。
繼續朝著藩兵主力射擊。
眼瞅著,藩兵的主力,就快攻破甕城,再次殺上城頭的時候。
遠處,西藩,南疆,還有大越的三軍大營當中。
忽而爆裂起一團劇烈的火焰。
“轟隆隆……”
緊跟著,就是震耳欲聾的轟鳴傳來。
“安撫使大人,是安撫使大人的援軍來了。”
望著半空當中,猶如流星一般不斷落向敵營的神火飛鴉,劉洪慶臉上迸發出從未有過的興奮。
在場的辛安軍鎮軍民們,也是一樣。
他們苦苦堅守了八天八夜。
拖住了62萬敵軍的腳步。
終於等到了援軍的到來。
“安撫使大人的援軍,真是安撫使大人的援軍到了,太好了,我們不用死了。”
激動的熱淚,從城頭上每一個軍民的眼角滾落出來。
這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相比之下,南疆,西藩,還有大越這邊,情況可就截然不同了,遭到葉驍神火飛鴉的突然襲擊,整個三軍大營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
“葉驍的援軍殺到了嗎?”
“他們竟還敢來!”
短暫的混亂之後,南境皇,烏孫,龜茲,還有大越連忙整合兵力。
“來得好,我還怕這家夥,躲在什麼地方,藏頭露尾,不敢出來,竟然敢跟我們在平原之上短兵相接?
這次,就讓他好好看一看,我們真正的厲害。”
雖然62萬大軍,在辛安軍鎮外麵打了八天八夜,損失了10幾萬人。
但他們的主力依舊還有50多萬。
發現葉驍援軍蹤跡的瞬間,南境皇首先派出南疆精銳,鐵甲騎對他們發起正麵衝鋒。
3萬鐵甲騎,以騎兵優勢,率先發起進攻。
眼看著,這3萬鐵甲騎,即將靠近對麵坡地上,發射神火飛鴉的平康府守軍時,一支6000人左右的重甲騎兵,突然出現在3萬鐵甲騎的身側。
“鐵山營……是葉驍的鐵山營!”
上一次,龜茲聯軍沒少在鐵山營這隻重甲騎兵身上吃虧。
他們對鐵山營可謂是記憶猶新。
“隻不過,他們身上的重甲,似乎跟上次不太一樣。”
不等龜茲首領搞清楚心中的疑惑,一旁的越武皇已經冷笑起來:“6000對3萬,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算鐵甲騎的甲胄,沒有他們的重甲防禦那麼強悍,但鐵甲騎的精銳甲胄,防禦力也是十分強悍的。
哪怕兩個換一個,也能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
其實,這不光是越武皇一個人的觀點。
南境皇這邊也是一樣。
鐵甲騎是他親自組建的精銳。
戰力他心裡最是清楚不過。
哪怕在重甲裝備上稍有不如,但是作戰意識,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是很快,隨著鐵山營跟南疆的鐵甲騎,正麵接觸之後,結果卻是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怎麼會?”南境皇更是猛地麵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