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沉著臉走進內室,身後跟著的書童愣是連頭都不敢抬
“有沒有誰可以來跟我說說,這是什麼情況?”夫子看著聚在一起的那男女女很是頭大
自古以來,紛爭都難以善了,何況是女子之間的紛爭
看到夫子的眼神看了過來,陸子期自知身為課長逃不過責罰,趕忙上前跟夫子求求情:“稟夫子,剛剛是嫣然和書輕產生了誤會,本沒有什麼大事。”
陸子期覺得現如今最好就是否認,不讓事態再次蔓延,不然這次誰都逃不掉責罰了。陸嫣然這樣的性子,若是表妹讓她惦記上,日後還不知會出什麼岔子
陸嫣然搶先控告:“怎麼會沒什麼事,夫子。秦書輕把習字的墨跡弄臟了我的衣裙,這是不是應該賠償呢?”
明明剛剛還在討論推人的事,這會兒怎麼成了陸嫣然是受害的苦主了。書輕向陸嫣然的絳色裙擺看去,確有一個淺淺的墨漬,也不知是怎麼弄上去的
還未等書輕說什麼,尹逸川便站出來為她發聲:“可是明明是陸三小姐先把秦小姐的字帖弄倒了,這事情的因果有些顛倒了吧。”
陸嫣然看到這種為人強出頭的勇者精神,忍不了心頭的火氣:“你看沒看得到實情,就這樣篤定是我之過。”
夫子不願再聽他們兩人互相指責,乾脆問起書輕:“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書輕歎了口氣:“學生本是想在課間抄寫書,練練字,陸三小姐過來,不巧碰到了我放在書案上的宣紙。隻是那字跡還未乾,怕是因此弄臟了她的裙擺。本是彼此的不小心,不算什麼大事。”
書輕知道這事隻能這樣算了,若是真的雙雙被夫子罰了,傳出去姐妹不和的消息,誰又能得了好呢?老夫人那裡倒還好,若是被三舅母記掛上不免就不值當了
夫子並不想把事情弄得很複雜,能自己和解最好了:“既然沒什麼大事,就散了吧。還杵在這裡乾什麼。”
陸嫣然並不想這樣白白放過秦書輕,她要秦書輕受點苦才行:“還沒結束呢夫子,秦書輕弄臟的衣裙要賠償的吧!”
夫子知道她的脾性,當真覺得女子難纏的緊:“她並未追究你碰倒了她的紙張,怎麼你反倒還要讓人賠償。”
陸嫣然雖然麵上帶著笑,但是她的語氣帶著嘲諷:“她那一張破紙怎麼能跟我的裙子比,這是宮裡賞的雪花緞,還是我第一次上身呢。”
陸嫣然又不知死的繼續說:“再說了,誰知道她剛剛是不是在練字。若是一張廢紙,毀了我珍貴的衣裙,我可不能就這樣算了。總要評評理吧!”
一聽這話,可是觸了夫子的逆鱗
夫子本名陳秋生,是寒門出身的學子。當年是因為學問好而問鼎狀元之尊,他的詩書畫更是一絕。但是他出身貧寒,家裡是務農出身,年少求學時很不如意。
他曾為了攢夠來京求學的銀子,而賣了很多他得意的書畫作品。一開始他的作品並沒有人賞識,一幅上好的秋景賞菊圖也不過十兩銀子。可到了後來等他成了狀元,那些曾經賣出的畫作卻漲價了千百倍
他對自己年少時的畫作稱不上滿意,但是卻被人當成待價而沽的商品看待讓他很不爽
書畫背後的藝術價值是無價的,理應由懂他的人收藏,不應該是金錢和名利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