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輕沒想到陸子初還會自己來討要荷包,大晚上的趁著人都睡了,來擾人清夢
陸子初就著月色的影影綽綽,看著書輕放在一旁的畫好的小樣畫冊
分明就是一個極普通的荷花,卻帶著彆樣的嬌媚可愛
就像她這個人一樣,乍一看是個合格的大家閨秀,了解過後才知道是個多麼離經叛道的
陸子初隨便翻了翻,畫冊上都是些花花草草,淡淡的水墨點出不一樣的風情姿態
書輕本就沒有睡著,他一來她就已知曉了
這個時候來還把女子從閨房當成園子一樣閒逛的也就那一個人了
書輕不願麵對他,隻好裝成熟睡的模樣
陸子初把三足貔貅赤金鼎爐的蓋子掀開,把裡麵的香粉用鎏金花匙給按掉
常點著安神香入睡其實對身子不好,以後再想正常入睡就難了
陸子初看著那團小小的身影,就是個未及笄的孩子而已,還多要彆人照顧著
書輕眼睛雖然閉得緊但是精神很是緊繃,感受到那股氣息慢慢靠近,書輕的後背不可避免地變得僵直起來
陸子初輕輕坐到床邊,撩起長長的床幃穗子,把輕紗掛在帳邊
他不過幾日沒見她,就想的厲害
古人果然智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真實的感悟也隻有經曆過才懂
他現在為了秋闈開始研讀功課了,白日裡逐漸忙碌起來,也不好叫她來千居閣相見
隻能在晚上時間,過來看看她,廖慰相思之苦
她其實是醒著的,陸子初看得出來,氣息都不平
他常年習武對這些最為敏感,但是又何必拆穿她
他現在是想開了,逼她緊了反倒是把人往外推,反正她也跑不遠走不掉
就算是在眼皮子底下頑劣些又何妨?
陸子初拿起她一綹秀發把玩,光滑地像綢緞一般,摸在手中也是溫軟香甜的
真不知她是用了什麼香料,磨人得緊,連她常用的帕子上都是這個味道
但是一旦離了她本人,這味道終會慢慢散去
莫不是她身上帶的體香,陸子初早年也是在脂粉堆裡長大的,這些諱莫如深的詞彙隻是想想就能聯想出更多來
也不知是不是入了夏,這火氣委實重了,就是在她身邊待一待就生出些妄念
“你是不是轉身托生的狐狸,怎麼這般勾人?真是拿你沒辦法,若是等我高中那日,可記得你說過的話。”
書輕聽得莫名其妙,什麼狐狸,什麼話?他瞎講什麼呢?
陸子初遮住衣袍下的不堪,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現在正是應刻苦讀書的時候,太過重欲隻會讓他沉迷花叢
往日他看不上那些娶了親就不求上進的郎君們,現在設身處地確實不易
嬌妻美妾在身邊,誰又願意去跟孔孟論道,去探討治水平災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