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珠, 你還好嗎？”
看著小玉珠生無可戀地漂浮在空中隨風飄蕩，沈如風沉吟片刻才出聲詢問。
“一點都不好……嗚嗚嗚，宿主怎麼辦啊？我走不了了！”小玉珠崩潰大哭。
難道它的統生隻能止步於此了嗎？！
“這……”這他怎麼知道啊？
“你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沈如風見它哭得一個叫傷心欲絕, 耐心詢問道。
雖然不知道它一個係統怎麼會有如此豐富的情緒，但他也不好就這麼無視過去。
畢竟小玉珠幫了他這麼多。
“嗚嗚嗚……”小玉珠傷心得已經沒有心思接宿主的話了。
“你們係統和宿主解綁隻有這一種方式嗎？”
“不是啊……”
除了主動解綁, 還可以等宿主壽終正寢後自動解綁。
“既然不是, 那你哭什麼？”
“咳……太傷心了, 一時沒想起來。”
“……”沈如風聞言，心裡無語。
不過即使如此，小玉珠還是很生氣！
等宿主壽終正寢還要等個幾十年。
按照它之前做任務的速度, 這幾十年都夠它再綁定十幾個宿主，獲得的能量也夠它升級，一舉成為高級係統中的一員。
結果呢？
隻要想到自己損失了這麼多能量, 眼睜睜地看著升級為高級係統的機會從眼前溜走, 小玉珠就覺得芯痛無比。
“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小玉珠想著想著又開始哀嚎, “宿主，我好芯痛！我感覺快要不能呼吸了！”
“……”
你一個係統還講究能不能呼吸？
沈如風心裡歎了口氣，不能放任小玉珠這樣不停的嚎叫, 畢竟這樣一來受苦的就是他了。
“位麵係統,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沈如風敲了敲他的另一個係統。
沈如風話音落下，過了好久才聽到屬於位麵係統冰冷質感的聲音響起。
“抱歉, 這大概是我的問題。”
聽它這麼說, 沈如風眉頭一挑，好像知道了什麼。
而另一邊, 同樣聽到的小玉珠愣了一下，下意識道，“什麼叫做是你的問題？”
而後反應過來, 怒火節節飆升。
“好啊！原來是你這混蛋乾的好事！”
憤怒的小玉珠呲啦飛進位麵係統的係統麵板，嘩啦一聲貨架上的東西全被它撞翻在地。
“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這該死的家夥……”
聽到身後傳來劈裡啪啦稀裡嘩啦的聲音，沈如風想了想，覺得還是讓它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公平公正，不偏袒任何一個係統，挺好的。
一個小時後，係統大戰終於結束。
在位麵係統的一番解釋下，沈如風終於知道了小玉珠不能和他解綁的原因。
據說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使得小玉珠和位麵係統綁定在了一起。
它們兩個係統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在位麵係統沒脫離沈如風之前，小玉珠也不能離開。
而位麵係統和宿主解綁，要等到沈如風離世的那一天。
這下，小玉珠可真的要等個幾十年才可以走。
不過，這是位麵係統單方麵的說辭，至於小玉珠相不相信，沈如風不知道。
至少，他是不相信的。
就位麵係統那悶騷屬性，沈如風敢說這事它肯定動了手腳。
當然，不管位麵係統動沒動手腳，這個結局對沈如風來說百利無一害。
隨口安慰了小玉珠幾句，沈如風便把這事放到一邊。
因為現在，他還有一件事要解決。
距離林家舉辦的那場宣布林三少回歸的宴會，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宴會結束，沈如風和林樅在帝都待了十多天才回宣城。
回來後又過了兩天，沈如風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適當的氣氛，向他夫郎兌現離開宣城前與他說的承諾。
晚上十一點五十幾分接近零點整。
從他十歲得到位麵係統，再到現在四十歲把係統上交給國家。
沈如風花了三個多小時，講睡前故事一般將他的前半生緩緩道來，聽眾則是他懷裡的小夫郎。
沈如風的嗓音低沉，語調平緩。
然而，即使如此，林樅還是能從其中感受到他經曆的凶險，心久久提著始終落不下。
耳邊是老公低沉而平緩的聲音，林樅腦裡卻浮現以往他看到男人前胸後背交錯的疤痕。
此刻，林樅才意識到，那一道道傷疤意味著什麼。
三個多小時的講述，林樅自始至終都沒有出聲，安靜地躺在沈如風懷裡當個聽眾。
話畢，沈如風胸前的衣服也濕了一大片。
在沈如風麵前，林樅從來不會壓抑自己的情緒。
高興了會笑，傷心或難過了會哭，生氣了會罵人。
現在這般無聲落淚，還是第一次。
卻也讓沈如風的心感到鈍疼，窒息和憋悶感一點一點地湧上心頭。
往常，沈如風都會第一時間出聲轉移話題或把人哄開心了，現在，他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許久，感受到懷裡的人腳動了下，隨後整個人又僵住了，沈如風像是找到了機會。
“怎麼了？”
“……老公，我腿麻了。”林樅的鼻音很重，話裡的內容卻讓人哭笑不得。
一陣兵荒馬亂後，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給夫郎揉好腿，讓他喝些水補充一下水分。
零點過了二十分鐘，兩夫夫才重新躺回床上。
“該睡覺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嗎？”沈如風緩聲道。
“……唔。”林樅聲音模糊地應了一聲。
沈如風以為他困了就沒多想，直到淩晨一點半。
“寶貝，怎麼還沒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