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懷準還是直勾勾的盯著雲灼,場麵倒是顯得有些奇怪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沈酒辭,畢竟雲灼再怎麼說也是他帶來的人。
沈酒辭慢條斯理的端起了酒杯,顯得有些慵懶。
“懷準世子問這些不相乾的乾什麼?”
坐不住的倒是懷準身側的小公爺陌桑,他皺著眉頭毫不客氣的說道:“世子殿下問了你隻管回答就是了,反問這麼多乾什麼?!”
雲棲微微皺眉,同坐的大臣們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便是有人幽幽開口,“小公爺好大的威風啊,雖然雲桑國比不上帝都那般強盛,但我國攝政王始終是攝政王,小公爺說的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就是,帝都做派我們都當清楚,小公爺此舉實在是不妥。”
自知失態,陌桑隻好壓了脾氣再次坐了下來,隻是他看著懷準似乎是有些著急,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懷疑。
就算是懷準世子忽的看上了沈酒辭身側的女使,帝都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也不至於這般著急才是。
再言,這位小世子在帝都的形象頗為高雅,也不像是為了一介女子會亂了分寸的。
懷準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拳,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方才是本世子失態,隻是瞧著攝政王殿下身側的女子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這才急切亂了分寸。”
雲棲輕輕笑了笑,“想必是世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吧。”
眾人都笑了笑,這件事就算是作罷,殿上的氣氛也算是有所緩和。
期間也有人調侃懷準的,都說懷準世子不近女色,原來是早就有了心上人啊。
懷準也不回答,隻是一雙眸子難以從雲灼身上移開,哪怕是雲灼離開之後,懷準的眼神也是飄忽不定的。
第一次與帝都的接觸,算是雲桑國勝了。
而小公爺陌桑也是用其他人一樣壓著脾氣的,懷準當初與那女子的事兒他們最為清楚,他們也最為明白懷準強行壓抑的情緒。
可是世間怎麼可能出現如此相似的兩個人?不,不應該是相似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其實雲灼隻是單純的想要過來湊湊熱鬨,卻是沒有想到能遇上他,還真的是緣深呐。
但是就算現在自己說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估計也是沒人信的吧,畢竟雲灼可是從未離開雲桑國的。
當初若不是去了帝都,然後匆忙離開,想來自己也不會撿到顧衡卿了。
離了宴席的雲灼半道上便是遇到了君冥,君冥說沈酒辭不放心,便是派他跟著。
方才宴席上發生的事兒君冥也是看見了的,他便是湊上前去問,“雲灼,你說你像世子的誰啊?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很在意呢!”
雲灼則是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自己像誰自己不知道,但是他像誰自己卻是明白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你難道不覺得這位懷準世子的眼睛和阿卿很像嗎?”
阿卿?顧衡卿?
君冥微微鎖眉,“像嗎?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顧衡卿的眼睛看上去比這個懷準的凶多了,不過他和這位懷準看雲灼的眼神倒是一模一樣的。
忽的想起之前雲灼說過自己的確是有喜歡一個人的,君冥很快便是將這兩件事串聯在了一起。
“你不會真的喜歡顧衡卿吧?”
雲灼愣了愣,她疑惑的看著君冥,“你聽誰說的?”
君冥眨了眨眼,隨即便是放下心來,憨憨的笑了笑,“嘿嘿,不喜歡他就好,不喜歡他就好!”
雲灼有些無語,還真的是莫名其妙啊。
可是君冥對懷準奇怪的態度似乎很是在意,“雲灼,你之前當真沒有見過這個懷準嗎?”
雲灼攤了攤手,“見過。”
“見過?!什麼時候?!”
“夢裡。”
君冥:“……”
君冥嘟著嘴,抱著手,“我覺得這個懷準不太對勁兒,但是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
雲灼似乎是覺得好笑,“說不定真的不對勁兒呢?”
“你也覺得他不對勁兒吧?!我就說我的感覺不會出錯的!”
看著君冥沾沾自喜的模樣,雲灼莞爾一笑。
“現在這個時候帝都來人自然是不對勁兒的,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懷準是衝著丞相來的嘛?指不定丞相就是他們帝都的探子,現在這個探子沒了,以為出了什麼變故,便是親自派人來瞧瞧咯。”
雲灼說得雲淡風輕,卻是聽得君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說的可是真的?!”
倘若是真的,那就說明帝都對雲桑國已經起了殺心,此乃大事!
雲灼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其他的情緒,“那你要不親自去查一查?總比我空口無憑來得好。”
“那我去查查。”
君冥準備去,卻是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我走了你怎麼辦?”
雲灼隻說沒事兒,自己待會兒就自己回去了,硬是將君冥給勸走了。
再者說了,沈酒辭那廝給自己下了定身咒,自己去哪兒都在他的控製範圍內,能出多大的事兒?
她並沒有朝著攝政王府的方向走去,而是漫無目的的在城中閒逛,反正沈酒辭一時半會兒應該是回不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