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有些不滿,微微鎖眉,這個辰祁怎麼說也是雲追的義子,半個少主,這群老家夥就這麼不待見人家?
一股鋪天蓋地的壓迫感瞬間砸來,在場的人心中皆是大駭,這股莫名的威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修為低一些的小輩直接跪倒在地,嘴角甚至還吐出了一絲的鮮血。
整個殿上所有人皆是麵色難看。
沈酒辭倒是並未受到影響,隻是也不覺得詫異,雲灼當真有這般的修為。
自己本應早些想到的,但是親眼看著雲灼出手還是心中顫了顫,想到她甜膩膩的喚自己為九爺……
老東西果然是心思深沉。
雲追抿了抿唇,千年不見,但是師尊的脾氣自己還是知道的。他隻是默默的閉了嘴,不再插話。
雲灼撐著自己的臉,一臉笑意的看著麵色難看的眾人。
“我在問辰祁,你們實在是聒噪了。既然是我愛徒的義子,那麼就是你們的半個少主,你們甚是不講禮數。”
辰祁在雲灼的庇佑下,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影響,不過酒意已經醒了大半。
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總算是朝著雲灼微微俯身行禮。
“聖主,我隻是認為人域和妖域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縱然是人域懷準起了歹意,哪有是誰流出妖域位置?誰告訴他吞噬妖丹可進行修為?”
“看上去隻是巧合,但是我總覺得這一切都有一個幕後推手,是他在暗中安排這一切,坐等漁翁之利,或者……”
他的眼眸轉了轉,語氣也微微的頓了頓,“或者他隻是站在世間的姐姐,看著這場鬨劇。”
“當然,妖域自身也有問題,倘若妖域眾人都如同妖域製定的規則不曾外出的話,那麼有關妖域的事兒也不可能會外穿,更不會發展成今天的模樣。”
不得不說辰祁說得的確是有幾分道理的,大部分最開始都是不相信妖的存在的。
隻是什麼時候,妖也成了人域的常客了?
雲灼倒是沒有發表什麼看法,隻是抬抬手,示意辰祁可以坐回去了。
她的腦子裡是方才辰祁說的那句話,有人在暗中戲謔的看著這一場鬨劇,幕後推手。
嗬,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了。
是誰創造了世間第一個異人?
但是這種動腦筋的事兒向來不是雲灼喜歡做的。
她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九爺,你覺得呢?”
沈酒辭微微垂眸,使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小孩子酒後的胡言亂語,聖主當真怕是不太合適的。”
“酒後胡言麼……”
經過方才那麼一鬨,大殿上宴會的氣氛早已消失得乾乾淨淨,每個人如坐針氈。
令他們擔憂的倒不是辰祁那番奇奇怪怪的話,而是捉摸不透的雲灼,修為確實高,但是她充滿了不確定性。
看著眾人的模樣,換誰都是沒有興趣了的,雲灼乾脆起身準備離去。
見狀,眾人都站了起來,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雲灼環顧一圈,突然笑得人畜無害,“妖域的事兒我是真的不想管的,畢竟我不是妖,我和你們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共情。所以方才你們那番壯誌雲雲的話我並沒有聽進去,實在是不好意思。”
不是妖?
本以為一個活了萬年的老家夥修為頗高,定是一隻了不起的大妖,誰知道她竟然說自己不是妖?
所有人的目光不敢去直視雲灼,便是隻能瞧著雲追,他們迫切的想知道一個答案,不是人那是什麼?
莫不成是人?
活了那麼久了,哪能算是人啊?
雲追微微抿唇,“聖主的確不是妖……”
而是在妖之上的存在,或者說,是淩駕萬物之上的……神?
而雲灼卻是對上了沈酒辭的目光,沈酒辭的眸子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瀾,但是雲灼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
她便是轉過了自己的腦袋,繼續說道:“我不好奇你們的猜測,我也不想知道。妖域與人域的事兒我不會插手,但是靈氣的事兒我可以幫忙。”
“我所做這一切不僅僅是為了我這個徒弟,更是為了那個幕後黑手,他創造的東西他應該也不想那麼早滅亡吧?”
但是雲灼的話就像是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千層浪。
倘若靈氣複蘇,那麼妖域又怎麼會害怕人域?這就是變相的協助啊。
他們自然是狂喜的。
那個所謂的幕後黑手在雲灼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大概就是所謂的天道吧。
一件事沒有人去揭開,但是包裹著它的外殼總有一天會腐敗開來,暴露在眾人之中,暴露在空氣之下。
很多事情不是乾預就可以改變的。
淮卿曾經說,這就是萬物運行的規律。
當初他說的那般的生澀難懂,以至於到了現在自己還是不太明白啊。
她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留戀。
顧衡卿也站了起來,明顯是要追上去的,但是卻被自家父親的一個眼神所製止了。
雲追還有一件事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