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額頭,沈酒辭就像是小野獸那樣閉上眼睛默默享受。
“你見過一條很大很長的黑蛇嗎?”
沈酒辭睜開眼睛詭秘的一笑,“當然,如果我說我就是那條蛇的話,你會相信麼?”
外麵忽然傳來的乒鈴乓啷的聲響,很是吵鬨。
整個沉睡的院子恍如巨獸驚醒,藥君的聲音傳了出來。
“誰跑了?給我抓回來!快去!”
嘈雜的腳步聲嚇了雲灼一跳,看來已經有人發現自己不見了,不過一會兒,他們就會發現自己偷入禁區,踏入這裡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彆害怕,我在這裡。”
沈酒辭笑著,聲音有些低沉,帶著莫名的誘惑力。
“我該怎麼辦?”
她已經嚇傻了,被捆在這裡的沈酒辭能幫自己做什麼?現在連動根手指都很困難的吧,他能做什麼?
可是沈酒辭笑得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個家夥認真的時候有一種大權在握的氣場。
“但是雲灼,你可是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哦~”
看著沈酒辭忽然變化的瞳孔,雲灼警惕的便是後退。
他的雙瞳轉為深邃的暗金色,整間屋子都被照亮,他的吐息中混合了濃重的鼻音,像是神在雲端的王座上說話。
“解開我。”
雲灼覺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有些不受控製,下意識的便是想要朝著沈酒辭靠近。
隻是還沒有等到雲灼解開繩索,身後便是傳來了一個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有人闖進來了。
隨後又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頗為雜亂。
率先進來的人是懷準。
懷準一眼便是看見了屋中的景色,當他看見綁在椅子上的沈酒辭的時候,臉色忽然變了變。
藥君在懷準的身後也喘著粗氣趕了過來。
“君主,沒事兒吧?”
懷準微微皺眉,他穿著寬大的鬥篷,直接用自己身上的鬥篷便是將瘦弱的雲灼攬入懷中,遮了個嚴嚴實實。
背對著藥君,藥君並沒有看見站在懷準懷中的雲灼。
懷準站在那裡並沒有動彈,隻是淡淡的說道:“這個人是誰,怎麼進來的?”
沈酒辭再一次的恢複了平靜,似乎剛才的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閉著眼睛睡得香甜。
藥君站在門口愣了愣,“這個人是自己闖進來的,是隻黑蛇妖,修為不低,隻是現在已經失去了神智。君主放心,他現在沒有任何的威脅,妖丹也隨時都可以取出來。”
看著沈酒辭的麵孔,懷準沒有言語,隻是眉頭越皺越緊。
他下意識的低眸看了一眼懷中瑟瑟發抖的雲灼,心中便是已經有了猜測,隻是覺得難以接受。
“好了,你先出去吧。”
看上去懷準是想單獨和沈酒辭聊聊,藥君不敢反駁,便是低著頭退了出去。
等到房屋再一次的恢複平靜,懷準繼續看著眼前一言不發的沈酒辭,欲言又止。
最後他鬆開了懷中的雲灼,眸中的神色變得很奇怪,“沈酒辭,是你吧。”
可是綁在椅子上的人依舊是沒有動作的,似乎什麼都聽不見。
懷準也懶得去理會,他隻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雲灼,心中感慨萬分。
當初一言不發突然消失的女人又回來了,自己以為將其帶回了皇宮便不會出事了,可是隻是眨眼便是……
雲灼緊緊的揪住自己的衣擺,不知道該做何動作,這個人白日裡她是見過的,能讓藥君俯首,斷然不是惹得起的角色。
懷準伸出手指輕輕挑起了雲灼的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最後他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甩了甩袖子便是背過了自己的身子,他淡淡的說道:“你走吧。”
雲灼愣了愣,轉頭看了看沉睡的沈酒辭,提著自己的裙擺便是跑了出去。
她要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不被任何人發現。
臨出門的一瞬間,雲灼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一絲暖意,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你的身後注視著你,送彆你那樣。
她下意識的扭過頭去,在某個瞬間,神情木然的懷準忽然眨了眨眼睛。
這個小動作雲灼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睛和沈酒辭一樣的奇怪,靈動,狡黠,詭異。
他的嘴唇動了動,“好久不見……”
雲灼覺得自己心口的位置莫名的抽動了幾分,帶著絲絲的痛意,像是自己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拿走了。
她好像和一個人做了個交易,那個人要自己用什麼東西去換,可是她拿走了自己的什麼東西呢?
嘶~
腦袋好痛,自己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啊……
好像是很重要的東西來著,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