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個人,是一位金羊毛騎士?”
跟在蘇穆身邊的希爾有些緊張。
作為精靈,他對這些東西可是懂得很。但蘇穆一點都不怕,讓希爾感覺還是當巨龍好啊。
巨龍什麼都不用怕。
“金羊毛騎士團對我們精靈來說,那可是非常厲害的。”
希爾咽了口口水,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周圍的場景。
經過幾天的施工後,賽馬節的場地已經初具規模。不少來自周邊地區的貴族子弟,都在此聊天打屁,偶爾聚眾鬥毆。
對於這些閒的沒事的貴族子弟,蘇穆看都懶得看,他現在關心的隻有安托萬。
“安托萬啊,那可是大貴族啊......”
想到這兒,希爾在自己胸前畫了個十字。
雖說歐羅巴講究血統,但也不是完全不看利益的。
希爾所屬的羅馬諾家族早就家道中落了。而勃艮第家族,現在依舊權勢煊赫,幾乎稱得上是歐陸一流名門。
隻不過,看著他這樣子,蘇穆還是踢了他一腳。
“真沒誌氣。”
蘇穆撇了撇嘴,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前世是華夏人的蘇穆,骨子裡還是相信“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你們怎麼在這裡?”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讓蘇穆猛的一下回過頭去。
當他的目光落到聲音所在處時,他感覺有些難以相信。
此時的波提切利,烏黑的長發被盤成了精致的發髻,奢靡華貴的長袍有兩名仆人捧著,精巧的圖案閃爍著光澤,與鑲滿寶石的項鏈相映成輝,貴氣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宛若綻放的金玫瑰的波提切利,在這片場地中顯得格格不入。
“我倒是很好奇,您怎麼會在這裡的,亞曆珊德拉女士。”
蘇穆趴在了長椅邊,神色自若,一點也沒有因為波提切利的出行陣仗被嚇到。
他這樣的自若,希爾是絕對沒有的。
“大先生讓我來的。”
波提切利也是很自然地說:“他說今年要讓我畫一幅畫,就是有關賽馬節的畫。”
原來如此。
穿這麼華貴,蘇穆還以為什麼事呢。
說到底,也隻是來上班而已的。
這下,蘇穆心裡對波提切利是有些無語了。
“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您慢慢......”
“我不能去你們那裡坐坐嗎?”
波提切利說著,帶著自己的仆人走到了蘇穆的身邊。她瞥了一眼布滿灰塵的長椅,讓仆人擦了擦才坐下。
還真是精貴。蘇穆暗自心說。
“話說,你們是來做什麼的,在這裡出頭,不太好吧?”
談笑間,波提切利將雙腿疊放。裙擺下微微露出的白皙,和她身上獨特的優雅從容,引得周圍的貴族騎士們一陣陣遐想。
“有什麼不好的?”
蘇穆略微靠了一點過去:“反正這裡沒人認識我。至於希爾,你就看那些騎士們的反應吧,肯定沒人認識我們。”…。。
聽著蘇穆的話,波提切利的視線放了過去。
那些來自各地的貴族騎士,都露出了義憤填膺的表情,仿佛蘇穆要玷汙他們的白月光似的。
“一群爭強好勝的家夥罷了。”
波提切利對這種紈絝子弟之間的遊戲並不感興趣。
但她不感興趣,不代表麻煩不會自己找過來。
一個身上穿著半甲的騎士,邁著王八步走了過來,右手還裝模做樣的搭在劍上。
“這位先生,您這樣的舉動一點也不紳士。”
甕聲甕氣的騎士,在向蘇穆說完以後,蘇穆看了看左右,然後噗嗤一笑。
紳士。
這個詞說出來,蘇穆都覺得好玩。
這幫貴族在打架鬥毆,爭奪伴侶的時候,一點也不紳士。
他們唯一喜歡做的事,就是高舉著紳士的旗幟,來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眼下。
見到蘇穆嘲笑自己,這名騎士當場就惱了。
從他盔甲遮掩下的半張臉上,蘇穆可以看到他的臉漲得通紅,似乎是因為蘇穆的嘲笑讓他紅溫了。
“你居然敢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