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今日來,是有事想求小姐幫忙。”周嬤嬤看向蘇願,小聲道。
“什麼事,嬤嬤不需跟我客氣,什麼求不求的,隻要我能做,嬤嬤隻管說就是。”蘇願輕聲道,隻是蹙起的眉頭,卻沒有絲毫的舒展,她心中還是擔憂沈氏的身體。
周嬤嬤也瞧出來了,怕小姐因此對侯爺產生什麼不好的想法,解釋道:“侯爺待夫人的心思,不需奴婢說,小姐也看得出來,侯爺斷然是不敢讓夫人冒險的,是夫人,換了侯爺的藥,這才……”
“為何?”蘇願不解的問道。
周嬤嬤輕歎一聲,“大長公主對夫人很好,可到底是侯爺的母親,想著讓侯爺多些子嗣,委婉地提出過幾次,都被侯爺拒絕了,夫人不想侯爺為難……”
“不過小姐放心,侯爺請了京中最好的大夫為夫人調理身子,也與大長公主說了,不管夫人這胎是男是女,都到此為止。”周嬤嬤繼續道。
蘇願也知道,相比從前在西府的日子,沈氏在侯府的日子,其實很好,大長公主最開始待沈氏也如親女,但老人家的思想很是傳統,希望子孫滿堂,特彆是見煜哥兒越來越大,諾達一個侯府,隻煜哥兒一個,太過孤單,便起了旁的心思,她倒是沒有給兒子送什麼通房美妾,隻是對著沈氏念叨了幾次。
沈氏又是個心軟和善之人,侯爺待她情深義重,從她未過門,大長公主待她便如親女,而她也不是沒起過為顧淮景孕育子嗣的念頭,在詢問過大夫她的身體情況後,才做了最終的決定。
蘇願點了點頭,“娘親的性子我知道,輕易不做出決定,但隻要做了決定,便不會回頭。嬤嬤找我何事?”
“小姐還記得夫人有個胞兄的事情嗎?”周嬤嬤輕聲道。
蘇願頷首,“娘親說過,舅舅當年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在水中泡得不成樣子了……”
“是啊,老爺和老夫人就連夫人都覺得大爺已經沒了,可侯爺說,大爺可能還活著。”周嬤嬤說完後,看向蘇願道,“本來夫人得了這個消息,便想立馬出發去證實,隻是被查出有了身孕,不宜出行,老奴隻能求到小姐這裡來……”
“嬤嬤是想我替娘親去看看那人是不是舅舅?”蘇願有些不解的看向周嬤嬤,“可舅舅走失的時候,年歲不大不小,應當還記得家中之事,這麼多年,為何不曾尋過家人,我與舅舅也不曾見過,如何能辨彆真偽?”
周嬤嬤聽了這話,笑了笑,“小姐說得沒錯,隻是小姐若是見過大爺便會知道,大爺長得與夫人有多像,而且,老奴也會隨小姐一道去,大爺身上有一處梅花形狀的胎記。”
“人在何處,我們何時出發。”蘇願聞言,問道。
“在廣陵府,此事,小姐需知會家中長輩後,隨時可以出發。”周嬤嬤說道。
“好,嬤嬤回去等我消息,也告訴娘親,讓她安心養胎,不必為此事煩憂。”蘇願這話,便是應允了此事。
周嬤嬤聞言,笑嗬嗬的應是,“老奴回去等小姐的消息,一應事務,侯府會安排,小姐隻管放心。”
蘇願之所以答應得這麼快,是因為廣陵府與西寧郡相鄰,事情辦妥後,她順路去趟西寧郡,將父親蘇世輝的事情一並了了。
周嬤嬤離開後,蘇願便去了王氏的院中,將來意說明。
王氏自是擔憂她獨自出門,而且再有三個月便是她及笄的生辰了,此時出門,又那麼遠,隻怕趕不及回來過生辰,再有婚期也要到了,新娘子這個時候,應當在府中安心備嫁,若是被人知道她就這麼出門了,隻怕又要被人議論。
蘇願也是費了一番口舌,才說服了王氏勉強同意,若不是王氏要在府中為她準備婚事,怕是也要一道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