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美麗的小姐,我一見到你就感到十分親切,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應該來自同一片土地吧?”
“是哦,我來自美麗的春城,不愧是白澤先生,一眼就看出來了。”
“春城啊,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呢,難怪小姐這麼溫柔嫻靜、落落大方。”
白澤執起白綿的手,深情款款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小姐共飲一杯呢?順帶一提,我今晚有空哦~”
“唔……可是我酒量不是很好欸,是那種一杯倒的程度,和我喝酒會很無聊哦。”
白綿笑得眉眼彎彎,十分自來熟地和眼前的人形神獸聊天。
“那正好啊!咳咳、我是說,我可以照顧你,我有上千年的行醫經驗,區區醉酒完全不是問題,順便還能幫你調理一下身體哦~”
白澤順勢將手探向她的手腕,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脈搏上,隨後微微增大力度,似認真又似玩鬨般把起脈來。
“你之前肯定沒有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氣血有些虧,腸胃也有些小毛病,看得出你有進行過調理,不過給你開藥的醫生水平不行,沒能徹底治好。”
“然後還有最近一次性釋放了太多力量,導致五臟六腑有些受到衝擊,最近身體特彆酸痛吧,睡覺是不是比往常多夢?也更容易從夢中驚醒?”
“白澤先生厲害了,確實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力量太多我沒辦法掌控導致的呢。”
白綿一臉崇拜,看得白澤得意極了。
“不不不,當然沒有那麼簡單,不過把脈隻能看個大概,你跟我進來,我幫你好好檢查一下。”
他順勢牽著她的手就要往房間裡帶,經過大門的時候還試圖將鬼燈、夏目以及斑關在門外。
從頭到尾被忽視的鬼燈終於達到了忍耐極限,直接抬起狼牙棒將某隻色膽包天的神獸打飛出去。
“嗚哇——!”
“砰!”
“劈裡啪啦、丁零當啷——”
“好痛!!”
白綿和夏目完全反應不過來,隻感覺眼前一道黑光閃過,白澤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緊接著房間裡就傳來一聲慘叫和東西砸落的聲音。
“……”×2
兩個凡人不約而同探頭進去觀察白澤的情況,在發現他除了表情難看外沒有其他不適後,又同時扭頭看向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鬼燈。
“呼~舒服了。”
鬼燈舒了口氣,黑沉的臉色終於放晴。
看了兩人一眼,他安撫道:“不用擔心,那隻白豬渾身缺點一大堆,唯獨命很硬,怎麼折騰都不會死,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撓癢癢。”
夏目貴誌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道:“鬼燈大人很討厭神、白澤先生嗎?”
他原本想稱呼白澤“神明大人”,但想想剛剛發生的種種,這聲尊稱便怎麼都叫不出口了,猶豫一秒,還是改口成了“白澤先生”。
說實話,要不是白綿本人看起來不怎麼反感的樣子,他真的會喊斑打渣男。
隨隨便便糾纏撩撥女性的人真是很差勁,哪怕是神明也不能隨心所欲。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看情形鬼燈似乎和白澤不太對付,而他們卻拜托他幫忙帶路,簡直太尷尬了。
也不知道白桑知不知道這件事。
夏目正尷尬著,就見鬼燈一臉嚴肅地看向他,用十分果決的語氣說道:“不是討厭,是非常討厭!”
“……”
糟、糟糕,事情好像越來越不妙了啊!
“說得好像誰喜歡看見你似的。”白澤擦著鼻血走出來,臉上帶著如出一轍的嫌惡表情。
“如果可以的話能請你離開我的地盤嗎,家裡染上討厭的人的氣息真是令人十分不爽。”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看見你的臉,但就此離開的話你這頭發情的白豬一定會纏著白桑不放的吧,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允許。”
鬼燈義正言辭地說道,順便還伸手將白綿拉到了身後,讓白澤試圖將手臂摟上她肩膀的不軌行為徹底落空。
“哈?”
白澤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質問道:“你以為你是誰?白醬和誰交往才不需要你一個陌生人來指手畫腳!”
“不好意思,身為白桑的朋友,我有立場勸她擦亮眼睛,不要被渣男蒙騙了。”鬼燈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被嚴嚴實實保護起來的白綿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閉著嘴看熱鬨。
“我是渣男??”
他反手指向自己,一臉不可思議。
“難道不是嗎?”鬼燈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沒記錯的話你這個月已經換了10個女朋友了,並且還招惹上了妲己,欠了她一堆嫖資沒還,我合理懷疑你看上白桑是為了騙她替你還賬。”
“你這家夥怎麼會知道我的私生活啊?!”
白澤氣急,一張俊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再說了能不能彆那麼粗俗,什麼叫‘嫖資’?那隻是一些酒水費用而已!”
“不管是什麼,總歸你和許多女人糾纏不清,屬於完全不可回收的垃圾。”
“懶得跟你吵,識相的話快點給我讓開,我還要幫白醬檢查身體呢。”他不耐煩地揮揮手,想要繞過鬼燈湊到白綿身邊。
鬼燈怎麼會讓他得逞,一狼牙棒就懟了過去,瞬間在他臉上紮出了好幾個血洞。
然後他又拽過夏目貴誌,對他說道:“這才是你的客戶,不要弄錯了。”
白澤:“&*#*&!”
……
一通兵荒馬亂後,眾人總算能好好坐下來聊天了。
夏目貴誌假裝沒有看到白澤腫起的臉頰和還在滲血的繃帶,鄭重其事地將木盒推到他麵前,“白澤先生您好,我叫夏目貴誌,今天來找您是受人所托前來歸還一樣東西的。”
“歸
還?”
聽到這裡,白澤終於正眼看向夏目。
他好奇地打開木盒,就見裡麵擺放著一卷古籍。
“《白澤圖》?”他一挑眉,好笑地說道:“你不會認為取了這個名字就是我的東西吧?”
夏目貴誌一怔,下意識將之前對鬼燈解釋過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說完,他才忐忑地問道:“白澤先生對這本書沒有一點印象嗎?”
“這麼說的話……”
白澤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作恍然大悟狀,“我曾經好像是寫過這麼一本書!”
“所以這真的是那本傳說中的《白澤圖》嗎?”白綿好奇道,“當初白澤先生是交給了黃帝吧,出現在霓虹是之後傳承過程中不慎被遺失了?”
“不、這本書不是傳說中那本。”
白澤揉揉眉心,表情有些古怪。
“不是傳說中那本?”
白綿和夏目對視一眼,“難道當初白澤先生寫了兩本?”
“怎麼說呢……”
白澤用兩根手指拎著古籍的一角,在半空中抖啊抖,抖得書頁“嘩啦啦”作響。
“這本書隻是我隨手製作的草稿本而已,偶爾興致上來就在上麵寫寫畫畫,記錄一些靈感,我也並沒有給它取名字,就隻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無名書罷了。”
“後來到霓虹出差,我把它塞在行李裡一起打包帶了過來。結果中途出現了一點小意外,行李散了開來,我將大部分重要的東西抖找了回來,因為對這本書沒什麼印象就沒有在意,倒是沒想到它居然誕生了靈智。”
聽完前因後果,白綿有些哭笑不得。
萬萬沒想到這居然隻是本草稿本,虧她還以為搞到真的了。
但是也讓人想感歎神獸果然不同凡響,身邊一本普普通通的草稿本也能成為精怪,要是常年累月和他呆在一起,哪怕是凡人也能成仙吧?
想著一些有的沒的,白綿好奇道:“那怎麼會被寫上這樣的書名?最先打開看過的人難道就沒有懷疑嗎?”
很難不懷疑最初給這本草稿本取名叫《白澤圖》的人的想法,他/她/它到底是認真的還是故意的?
“白醬親自看看就知道了。”
白澤笑眯眯地將書往桌上一丟,自己則湊到白綿麵前,想要故技重施握住她的手。
“啪!”
“嘶——”
“請不要動手動腳,不然我會忍不住跳過過程直接奔向結果。”鬼燈拍開白澤鬼鬼祟祟的手,一臉正氣道。
“要你在這裡多管閒事!”
白澤憤憤地瞪了死對頭一眼,賭氣似的將手往古籍上一拍——伴隨著一陣柔和的光芒,原本毫無動靜的古籍突然掙脫束縛,自己飛躍到半空。
隨著時間流逝,雪白的書頁上也逐漸顯現出內容。
白綿探頭想去看,卻被古籍扇動書頁避開了。
她一挑眉,驚奇道:“看起來它是認定了白
澤先生,都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呢。”
“多半不是它不想讓彆看,而是他不想讓人看見。”
鬼燈將視線從書籍上移開,矛頭直指白澤。
“你們有所不知,白澤雖說是傳說中的智慧之神、通宵萬物的神獸,也曾經創作過《白澤圖》,但實際上本人畫技十分糟糕,所繪製的東西一般人根本看不懂。為了不被人嘲笑,像這種私密的日記本是不會輕易展示給人看的吧。”
於是遵從主人的想法,這本《白澤圖》也就有了不給無緣之人觀看的設定。
“你一個人在臆測什麼啊?我的畫技才沒有問題!”
白澤不服,搶下空中的古籍強行展示給眾人看。“這不是很栩栩如生嗎?!”
“…………”
“……你們為什麼沉默?”
看著沉默不語的白綿、夏目以及貓咪老師,白澤眯起雙眸,不爽地質問道。
“這種看一眼就會被詛咒的畫技沒什麼好評價的,以白桑和夏目桑的修養,無法違心地誇獎也無法肆意地批評,那麼就隻好沉默了。”
“啊哈哈哈哈……”
雖然確實是這樣但鬼燈大人您真的不必為他們做注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