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所依仗的便是一個叫“神之眼”的監控係統,通過那個係統,他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想要搜尋的目標。
知道這一點後他也做了防禦措施,可惜現代社會最不缺的就是監控,哪怕再小心也總會留下破綻。
他的手段一般人絕對無法看透,但放在太宰治麵前就不夠看了。
不過無所謂,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越獄。
費奧多爾的視線在白綿身上一掃而過,隨後看也不看旁邊的太宰治,專注地看向與自己麵對麵的男人。
“請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藍染,藍染惣右介。”
藍染衝兩人點點頭,好脾氣地回答道。
“相信藍染君已經聽到我的名字了,直接稱呼我費奧多爾就好。”他攏了攏肩頭的披風,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藍染,“有一個疑問從剛剛起就困擾著我,藍染君願意替我解惑嗎?”
“願聞其詳。”
“您是什麼人?”
藍染並不意外他的問題,不過還是反問了一句:“為什麼會好奇這個?”
“因為一般人不會穿成藍染君這樣大搖大擺上街,所以令人很好奇呢。”不等費奧多爾回答,一旁的太宰治便搶答道,成功將兩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麵對藍染惣右介打量的眼神,他笑容可掬地說道:“我是太宰,太宰治,一名平平無奇的偵探社社員,至於這位費奧多爾君,他可不得了,是國際上也赫赫有名的恐怖分子哦~”
“您好。”
藍染推了推眼鏡,順勢露出了微微忌憚的眼神。
雖說屍魂界比較保守,死神們也還穿著傳統和服用著冷兵器,卻也沒有徹底和現世脫軌,恐怖分子是怎樣的存在他還是十分了解的。
沒想到這位費奧多爾君看起來弱不禁風、一戳就倒,實際上卻有著那樣的身份。
不過藍染看得出來,費奧多爾不是那種為了宣泄暴力而從事恐怖活動的人,也不像是誰手中的刀,他更像是一名有著明確目標的踐行者,違反公序良俗隻是實現計劃的一種手段,而不是目的。
就像他一樣。
真有趣。
他微微垂下頭,鏡片上閃過一道白光,正好遮住眼底的神色,“太宰君說自己是偵探社成員,而這位費奧多爾君是恐怖分子,姑且認為兩位的立場是對立的,既然如此,為什麼兩位卻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藍染君不要說恐怖故事,誰要跟這隻老鼠相談甚歡啦。”
太宰治誇張地打了個寒顫,拚命將身體往後仰,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嫌棄。
費奧多爾不為所動,就像旁邊的太宰完全不在一樣。
他抬起手伸向藍染,伸到一半的時候停在半空,“請問能遞給我一些紙巾嗎?”
“……”
藍染定定看了他兩秒,隨後又垂眸掃向被擺放在角落處的紙巾,“當然可以。”
他將整包紙巾拿起,輕輕放到費奧多爾手中。
期間兩人的手意外碰到了一起,雙方同時停頓了兩秒,默契對視一眼後才各自收了回去,仿佛剛剛那隻是意外。
不過兩個人都知道不是的。
費奧多爾抓著紙巾的手微微收緊,淺淡的血色從指尖褪去,變成了一種不健康的青白色。
抬眸看向櫃台的方向,正好和白綿對上視線,她並沒有流露出什麼特彆的表情,隻是靜靜地注視著他,仿若神明俯視眾生,澄澈空明、一視同仁。
“subarasii(真是精彩)——”
費奧多爾不受控製地瞪大雙眸,一臉興奮地看向太宰治,“原來這才是你的寶物,太宰君。”
一直以來,費奧多爾都認為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是最為珍惜的異能力,很有研究價值,說不定會成為開啟新世界的鑰匙,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這位白綿分明才是真正的鑰匙!
都是類似的作用,“人間失格”就像簡略版,不管是功能還是應用範圍都大受限製,遠沒有正版那麼強悍。
或許除了書,他還有另外的選擇。
不、應該是書和白綿都要掌握在手中。
以書的偉力加上白綿的能力,他的計劃將不會有瑕疵!
“知道是彆人的寶物就不要伸手,不然守護財寶的惡龍可是會將小偷趕儘殺絕的。”太宰治牽起唇角,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語調說道。
“惡龍?”
費奧多爾低低笑了兩聲,“那麼可要小心屠龍勇士,畢竟惡龍的首級可是勇士渴求的勳章。”
“有本事就試試啊。”
太宰治往後一倒,姿態瀟灑地靠在椅背上,沒見他有什麼動作,門外突然闖入一大批荷槍實彈的士兵。
客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不輕,不過很快就有人上前來安撫,並將他們帶走。
等到店內都被清空後,一道單薄的身影才不疾不徐地走進來。
“噠、噠、噠——”
來人在桌邊站定,“辛苦你了太宰君,後麵請交給我們吧。”
“彆這麼著急嘛安吾,
這麼久沒見了讓我們再聊一會兒L敘敘舊怎麼樣?”太宰假惺惺地推諉著,仿佛阪口安吾不是收到他的通知才進來的一樣。
“還請不要給我們增加工作。”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神情分外嚴肅,“費奧多爾君,請自覺跟我們走吧。”
費奧多爾順從地站起身,任由軍警給他帶上特製的手銬。
在被押送離開之前,他最後對藍染惣右介說道:“和你相處很愉快,期待下次再見。”
“這個……”
藍染一臉意外,旋即露出為難的表情。
阪口安吾狐疑地打量了他兩眼,悄悄向太宰治投去詢問的眼神,卻沒有收到對方的回應。
他皺了皺眉,拿這位友人毫無辦法,隻得先用套話安撫道:“這位先生請不用在意,這次我們會好好看守他,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危害社會的。”
“辛苦了。”
藍染做出一番鬆了口氣的姿態,眼神中充滿感激和信賴。
“嗬嗬嗬~”
費奧多爾笑了笑,率先轉身向店外走去,“我們走吧。”
一群人離開後,店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有後廚那邊偶爾傳來一陣誘人的香氣。
太宰治抽了抽鼻子,問道:“白醬是不是在煮螃蟹?”
“不是螃蟹,是蟹黃包。”白綿擦著手從後廚走出來,一邊將費奧多爾留下的杯盤收拾走,一邊說道:“太宰先生肯定又沒吃早飯,其他東西吃不下去的話嘗嘗蟹黃包怎麼樣?”
“白醬也沒問過我要不要吃飯吧,怎麼知道我吃不下其他東西?”
他眨巴眨巴眼睛,得了便宜還賣乖。
“有胃口的話那我隨便給你端點包子過來?”
還怎麼知道的?
這不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以前一進店就開始纏著想吃螃蟹想吃其他美食,就算不餓也要討要點好處,這回一來就是說正事,對吃的隻字不提,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欠奉,不是沒胃口是什麼。
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是之前在倉庫時她不小心碰到過太宰的腹部,胃袋的位置乾癟癟、軟綿綿的,一點沒有被填飽的跡象。
白綿猜這人多半是一大早爬起來工作搞得沒有胃口,然後抱著反正一頓不吃也餓不死的想法,乾脆準備餓過去。
她扭轉不了他的想法,也隻好想其他辦法勾動他的食欲了。
這麼想著,她故意說道:“不想吃包子還有豆漿油條,或者你想吃卡莎粥和布林餅也行,來自俄羅斯的特色美食,費奧多爾君大力推薦哦~”
費奧多爾留下的餐盤都空了,一張餅也沒剩下,顯然對這份早餐很滿意。
“亞達,我要吃蟹黃包!”
開玩笑,有蟹黃包在他怎麼可能選其他食物。
而且他才不要吃費奧多爾同款。
“知道啦,包子剛剛才蒸上,還要等一會兒L。”
無奈地笑笑,白綿扭頭看向藍染惣右介:“藍染君還要用餐嗎?”
“不用了。”藍染搖搖頭,主動幫忙將自己麵前的碗碟收拾好,“多謝款待,很美味的料理。”
“喜歡就好,歡迎以後常來。”
“會的。”他彎了彎唇角,笑容如春風般和煦溫暖。
他當然會常來,這麼寶貴的研究對象怎麼能放著不管。
推推眼鏡,藍染起身理了理羽織,禮貌地衝兩人點頭告辭:“白桑,太宰君,我就先告辭了。”
“這就要走了嗎?不著急的話可以坐下來休息一會兒L,聊聊天消消食。”白綿有些意外,她還以為藍染會對太宰你來我往地試探一番呢。
不過這點倒是她想差了,死神有著悠久的生命,藍染本身也是很能忍的人,不會那麼急躁。
“下次有機會再來吧,今天還有許多隊務要處理,”
“好吧,那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