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殺人偵探與流浪藥郎(1 / 2)

“不甘心……不甘…心……”

寒風呼嘯的城市裡,一名穿著雪白連衣裙、看上去時髦又美麗的女子仰麵躺在鐵軌上,雙眼死死瞪著灰暗的天空。

表麵上看她似乎是想不開企圖臥軌自殺,但湊近觀察就會發現,女人身下早已蔓延出一片鮮紅的血泊,如果沒有人救助,在這寒冷的夜晚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

女人自己也知道。

所以她一直沒有卸掉那口氣,哪怕氣管被鮮血堵塞,也要用嘶啞的聲音不斷詛咒著那個傷害她的人。

“無法原諒……饒不了你……絕對……”

她本有著大好的年華,人生一片光明,此刻卻隻能躺在冰冷的鐵軌上等待死亡,她真的十分不甘心。

不過再不甘也抵不過死神的來臨。

當一隻小貓因好奇湊近鐵軌時,女人的瞳孔都已經擴散,嘴裡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喵?”

小貓歪歪腦袋,遲疑著靠近,卻在下一秒被遠處傳來的巨大轟鳴聲驚跑。

“嗚——”

“哐當、哐當、哐當——”

感受著身下不斷變大的震動,原本已經意識渙散的女人再度清醒過來。

她瞪大雙眼,僵硬的臉龐微微扭曲,無力的雙手也努力劃拉著,撥動鐵軌下的石子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

可惜她的努力終究是徒勞,伴隨著刺目的燈光以及劇烈的疼痛,她的世界徹底陷入死寂。

女人死了。

應該是吧……

那樣的傷勢和情況不可能活下來。

但是,為什麼她還能感知到外界的動靜呢?

耳邊好像有誰在呼喚她,很急切的感覺,如果她死了應該聽不到吧,難道是忘川邊的擺渡人?

“——小白?小白你聽得到嗎?小白!”

“嗚哇!!”

陷在夢中的白綿猛地驚醒,還來不及為夢中的情景感到後怕,便又被眼前一雙幽綠幽綠還在發光的巨大瞳仁嚇了一跳。

“山、山竹你怎麼了?大晚上突然叫我做什麼?”

“是你怎麼了。”

山竹糾正道,毛絨絨的貓臉上寫滿擔憂。

“從剛剛起你就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喵就試著叫你,結果叫不醒。”

“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好像經曆了一場很恐怖的事故。”白綿探身打開床頭的小夜燈,然後半坐起來,對著山竹張開懷抱。

山竹乖乖跳上床,貼著她的身體半臥下,任由她將自己抱個滿懷。

蹭著山竹暖洋洋的身體,白綿滿足地舒了口氣。

“什麼樣的事故?”

“具體經曆了什麼我其實並不清楚,就是看了一些無意義的景色,然後遇到了一些什麼人。一陣亂七八糟的轉場後視野變得很模糊,有個女人開始在我耳邊說話,具體說了什麼我也聽不清,隻能感覺到她好像很不甘心?”

她微微皺著眉(),想要複原出夢裡的經曆。

但夢本身就沒有邏輯可言?(),再加上醒來後被山竹轉移了注意力,導致她根本沒記住多少內容。

見山竹越聽越擔心,白綿趕忙露出安撫的笑容:“隻是在夢裡的時候感覺特彆可怕,好像真的要死了一樣,現在回憶起來又像在看故事,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可是小白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還是有的啦,就我換工作那陣,因為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公司也做了好幾天噩夢,後來麵試成功才緩解的。我們人類就是這個樣子,壓力太大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吧,又總是待在地獄,被地獄陰森的環境影響到了就開始做噩夢。”

雖然做噩夢的是自己,但她反而沒怎麼放在心上。

誰壓力大的時候沒做過噩夢呢,比這還驚悚恐怖的夢她都做過,真的不值得多在意。

山竹彈了彈耳朵,依舊沒有放下心中的擔憂。

“可是小白以前沒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擁有力量的人和普通人是不同的,不是拔高身份,而是闡述一個事實。

就好比鬼燈,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做一個夢,一旦被他夢到,那麼一定有什麼緣由,或是即將、或是未來,這個夢一定會與現實聯係在一起。

也就是所謂的預知夢。

“——鬼燈大人曾經向喵介紹過,讓喵多注意,小白,你應該就是做了這樣一個夢。”

白綿一愣,沒想到山竹會從這方麵解讀。

不過確實很有道理。

她捂著嘴,陷入了沉思。

“那……這個夢是想提醒我什麼呢?說我之後可能會遭遇危機嗎?可是好像也沒出現什麼特彆厲害的人物,如果是想警告我注意安全至少要讓凶手露一下臉吧。”

“不一定是發生在小白身上,可能是即將遇到的事件。”

“事件啊……”

也有可能。

白綿又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更多細節:“對了,我在夢裡聽到了貓咪叫,特彆淒厲,然後還聽到了火車,不過不是動車而是老式的綠皮火車,跑起來聲音特彆大。說起來那些景色其實也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一樣。”

“擔心的話明天去問問其他兩腳獸吧。”

山竹主動蹭了蹭她的臉頰,出了個主意。

“也行,等明天去問問白澤先生好了。”

她掩著嘴打了個哈切,最後揉搓了一下貓咪厚實的大耳朵,說道:“今晚山竹就在床上睡吧,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睡了。”

“好。”

山竹乖乖趴臥下來,毛茸茸的龐大身軀讓人很有安全感。

“晚安,小白。”

“晚安,山竹。”

一夜無夢——

“白醬會做這樣的夢並不奇怪啦,不如說以你的力量直到現在夢境才發生扭曲才奇怪。”

() 白澤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我剛剛起了一卦,卦象顯示這夢與你接下來的行程有關,你會見到一位故人,被卷入一些事件當中。”

“接下來的行程?故人??”

白綿撓頭想了一會兒,很快意識到自己將來是不是又連通到了某部動漫。

她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白澤先生的卦象有說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嗎?我現在去開門會不會擾亂命運?”

“白醬擾亂的命運還少嗎?”白澤調侃了一句,“不必囿於所謂的命運,順從本心就行了。”

也是。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就一直在破壞劇情,命運早就亂得不能再亂了,何必顧忌那麼多。

搓搓手,白綿用滿懷期待的語氣說道:“我等晚上空下來就去開門試試!”

……

“好了十束,今天就到這裡吧。”

將最後一桌客人送走,白綿鬆了口氣,趕忙將暫停營業的牌子放到外麵。

十束多多良奇怪地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關門,有什麼事情嗎?”

“是有點事情,早上那會兒不是和白澤先生打了一通電話嗎,他幫我算了一卦,告訴我之後會遇到一位故人,所以我今天想去碰碰運氣。”

“故人?”

他更好奇了,“是白桑以前在種花認識的人嗎?”

“可能是。”她模棱兩可地回道,“確定是誰之後再向你介紹吧。”

“行,那我就先走啦。”

點點頭,十束多多良脫下圍裙,幫著把店裡衛生搞了一下後便離開了餐廳。

“明天見。”

揮彆友人,白綿精心凝神,將障子門重新拉開——

“砰、砰、砰!”

“——在此迎接福壽站地鐵開通之日,感謝市民們的大力支持!”

“好耶!!”

“太棒了!”

“市長萬歲!!”

在拉開門的一瞬間,巨大的喧囂聲便撲麵而來,與剛剛的安靜形成鮮明對比,讓白綿腦子都懵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便回過了神,開始觀察這個新世界。

好有年代感。

這是她對新世界的第一印象。

好像舊時代上海灘。

這是緊接著的第一印象。

不過這裡當然不是上海灘,周圍人說的都是日語,穿的也是最正宗不過的和服,隻不過是建築風格跟舊時代的上海灘一樣,是精致的小洋樓而不是傳統的和式建築。

白綿邁步離開餐廳,一邊饒有興致地打量四周,一邊在記憶中努力翻找,試圖確定這是哪部作品。

可惜因為看過的番太多,並且大部分都隨著時間流逝被埋藏在了記憶深處,一時半會兒實在沒有頭緒。

也無所謂。

既然命運指引她來到這裡,肯定不會隻讓她旁觀。

在故事開始之

前隻需耐性等待就行。

這麼想著,白綿放慢步調,開始打聽這裡到底發生了這麼熱鬨。

“小姐是外地人吧?”

被拉住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少女,烏黑油亮的秀發編成兩股麻花辮垂在胸前,身上一件樸素到有些過時的黃色大衣,這條裙子襯得她本就黃黑的皮膚更加黯淡,使她整個人都灰撲撲的,和周圍精致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少女並沒有因此而自卑,性格樂觀又活潑,說起話來嘰嘰喳喳,像吵嚷的小麻雀。

隻是在談話過程中,她的目光一直在白綿身上那條漂亮又精致的連衣裙上流連,而不是看著白綿的雙眼。

“今天是我們這裡開通新地鐵站的日子,從今往後大家的出行會更加方便,發展的機會也更多,所以大家都很開心呢。”

“原來是這樣。”

白綿點點頭,一陣涼風吹過,讓她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寒顫,還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見狀,少女忍不住關切道:“小姐怎麼穿得這麼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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