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重重一跳,一個很不妙的猜測迅速浮現。
不會是“‘百鬼夜行’……”、
太宰治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念稿子般念誦道:“昨天,極惡詛咒師夏油傑發動無差彆襲擊,將殺戮的手伸向無辜平民,最強咒術師五條悟臨危受命,與夏油傑在澀穀街頭展開決戰,最後成功將其擊斃。”
“澀穀?”
這一次夏油傑沒去高專對憂太下手嗎?
白綿恍恍惚惚地發散了一下思緒,隨後才注意到太宰的最後一句話。
擊斃……結果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
雖然知道夏油傑已經回不了頭,但果然還是很遺憾,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
說起來她還打算回來好好給夏油傑添點堵呢,沒想到那一麵竟是死彆。
握緊終於回到她身邊的手機,白綿吐出胸中的濁氣,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扭頭看向艾斯三人,滿是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今天可能沒辦法招待你們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等處理好再領你們好好看一下這個世界吧。”
艾斯三個人都不是傻子,儘管有些名詞聽不懂,也不妨礙他們猜出發生了什麼。
馬爾科擺擺手,“這有什麼,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反正店就在這裡又跑不掉,以後有的是時間聚會。”
說著,他領著艾斯和薩奇起身告辭。
白綿將他們送回結緣號上,這才折身返回東京總店內。
看著兩個劇本組,她不無擔憂地詢問道:“吠舞羅那邊也發生什麼變故了嗎?是不是官方出手為難了他們?”
如果僅僅隻是夏油傑的事情,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還不至於特地跑來東京坐鎮,結合十束和安娜離開餐廳,她猜背後一定不止一個人在使壞。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沒錯,這次確實牽扯到了好多人。
“這次的計劃是魔人、綠之王以及夏油傑聯手布下的,咒術界、Scepter4和吠舞羅都被針對了,官方以及咒術界內部一些人推波助瀾了一把,導致局勢比較混亂。”
“那現在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需要幫忙嗎?”
她瞬間緊張起來,不住打量兩人的神情。
“有我和亂步先生出馬怎麼可能有問題,白醬
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了吧,還是說出去見多了獨當一麵的強者,就覺得我們很弱?”
太宰治伸手輕輕彈了白綿一個腦瓜繃,表情似笑非笑。
“唔——”
白綿抬手捂住眉心,討好地笑笑:“關心則亂嘛,你們哪個受傷我都不願意看到,總之沒事就好。”
“事情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了,所有人都沒有受傷,不必擔心。”
江戶川亂步起身走到她麵前,抬手使勁兒揉了揉她的腦袋後,瀟灑地朝店外走去。
“你回來我們也該走了,我還有一堆工作沒有處理呢。”
太宰治也跟著告辭:“拜拜白醬,下次見~”
“再見,太宰先生、亂步先生。”
揮彆兩位大佬,白綿拍拍臉頰,這才有時間好好思考剛剛突發奇想的決定。
……
東京,一處不知名的荒郊野外。
霓虹的國土麵積並不大,東京更是寸土寸金,但即便是在東京,也有人跡罕至的地方,這處小樹林便是如此。
五條悟靜靜靠在一棵參天大樹上,看著身前一個鼓起的小包默默發呆。
這對於他來說是很難得的。
作為最強咒術師,他總是很忙。
每天睡覺的時間都隻能壓縮在4個小時之內,平時不是在做任務就是在去做任務的路上,連坐下來好好和學生朋友們說說話、吹吹牛的時間都沒有。
當然他總是有辦法找到機會偷懶。
畢竟那些所謂的高難度任務對於他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好像扯遠了。
五條悟呼出一口氣,看著溫熱的呼吸接觸到冷空氣後化為一陣白茫茫的霧氣,“上次我們兩個這麼和平地坐在一起聊天是什麼時候呢,傑。”
“我想想……好像是10年前了吧,時間還真是快。以前你每次見到我總要跟我爭個高下,現在好了,我說什麼你都沒辦法反駁,贏的人最終還是我。”
沒有人回答,天地間一片寂靜,隻有寒風似嗚咽般呼嘯著。
於是五條悟也沒趣地撇撇嘴,不再對著空氣浪費口水。
不過他的思緒卻沒有停止滾動,曾經以為已經淡忘的記憶一幀一幀在腦海中回放,提醒他自己曾得到過什麼、如今又失去了什麼。
五條悟輕輕往後仰了下腦袋,抬起頭看向湛藍的天空。
說什麼“你的選擇都有意義”,搞成現在這樣哪兒還有什麼意義啊。
“叮——”
敏銳捕捉到聊天軟件傳來的提示音,五條悟眨眨眼,收回快要飛到外太空的思緒。
算算時間白醬好像快要回來了,是來報平安了嗎?
他摸出手機,果然在屏幕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輕扯嘴角,他自言自語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看來這一次白醬的經曆也十分精彩呢,不知道去了什麼好玩兒的世界,不想去工作,乾脆繼續翹班去找白醬玩兒好了~”
站直身體,五條悟一邊回複消息,一邊衝地上的鼓包說道:“拜拜傑,我要去瀟灑了,你就繼續待在這裡睡覺吧。”
揮揮手,他踩著雜草,慢慢往森林外走去。
但就在下一秒,他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突兀停在原地不再動作。
靜靜站立了一會兒,這人又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驚得樹上的鳥雀四散飛逃。
“噗哈哈哈哈~”
關上手機,五條悟扭頭看向身後的鼓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希望你等會兒見到我不要太驚訝,傑。”
……
當白綿第五次拿起手機查看後,門外終於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她雙眼一亮,幾乎是用跑的來到門口將人放了進來。
“五條先生你終於來了!”
“喲~好久不見啊白醬。”
五條悟招財貓樣招了招手,咧開嘴角齜出兩排雪亮的大白牙。
“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用瞬移趕了過來,應該沒有遲到吧?”
“沒有遲到,不過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晚了我怕錯過。”
她拽著他的手將人拖進來,然後飛速塞了個折疊好的符咒到他手裡。
“這個是隱藏生者氣息的符咒,可以讓你偽裝成亡者,千萬不要弄掉。雖然鬼燈大人答應了我的請求,但我們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不然被捅到高天原就麻煩了。”
“錯過什麼?”
五條悟乖乖接過,注意卻沒在這上麵。
他偏頭想了想查到的地獄資料,突然大驚失色道:“難道傑已經渡過三途川了嗎?!”
“啊什麼?”
白綿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不是這個啦,三途川那邊擠得很,夏油先生估計還在排隊,暫時不會見到奪衣婆和懸衣翁,話說五條先生你不會是要把夏油先生走流程的過程拍下來吧?”
“你應該知道普通手機拍不到亡者的對吧?”
“你在說什麼呢白醬,我隻是想要好好送傑一程而已。”
五條悟吹著口哨,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去看她。
“……你開心就好。”
貓貓要對黑狐狸使壞怎麼辦?
當然是他開心就好。
儘管夏油傑可能不會開心,但誰管他呢。
散養的貓貓和野生的黑狐狸相比,自然是散養貓貓更重要,而且黑狐狸還得罪了她,她不幫著提供道具已經算仁至義儘了。
不過五條悟這一提也勾起了白綿的興趣。
夏油傑的身材絕對是世界級彆,平時裹在嚴實的袈裟裡都勾得人心癢難耐,現在難得有機會一飽眼福,好像確實不能錯過。
掩飾性輕咳一聲,她若無其事地說道:“好了,我們出發吧。”
拉開障子門,力量無聲湧動,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兩人便來到了地獄。
確定五條悟將符咒好好帶著後,白綿領著他往閻魔殿的位置走去。
半路因為擔心錯過時機,她乾脆繞道去了地獄租車公司,包了一輛輪入道走空路。
一路上,五條悟表現得異常興奮,隨便看到一個什麼都要叭叭一番,跟第一次出去郊遊的小學生沒有兩樣。
白綿好脾氣地應和著,有問必答。
鬨了好一會兒,五條悟才問道:“所以白醬到底要帶我去看什麼?”
她抬眸看向他,輕聲問了一個問題:“五條先生認為夏油先生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天意嗎?”
“我不相信什麼天意、命運,傑的性格就那樣,老愛鑽牛角尖裡不出來,變成這樣我一點也不意外,說是天意好像也沒問題。”
五條悟把玩著手中有些老舊的手機,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不過白醬這麼問,莫非是想要說這其實是人為?”
“夏油先生的性格確實存在缺陷。”
這一點所有咒回粉都知道,但“他隻是愛鑽牛角尖而已,本質並不壞,如果不是黑暗中一直有雙手死死將他往深淵拽去,我相信他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當初的夏油傑也不過是個16歲的少年,心智三觀都還沒有成熟,就這麼被人劈頭蓋臉地扔了一堆黑泥,不瘋才怪。
掐住手心,白綿頂著車廂內越來越凝重的氛圍,一字一頓道:“一切的一切,都始於一個人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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