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賊被處理得很好,沒有半點腥味,食客隻能品嘗到香、鮮、甜、辣幾種美妙的味道。
同時它的肉質Q彈肥厚、脆嫩爽滑,與味道鮮美的醬汁結合在一起,就像將大海的風味凝結到每一口中,讓味蕾承受激烈衝擊的同時,也享受著溫柔的撫慰,美味到停不下來。
一整碗黃油烏賊下肚,白綿滿足地長歎口氣。
“好舒服,不想動了。”
山竹比她快結束戰鬥,見她倚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乾脆攬過了收拾善後的活計,用爪子和尾巴合作,將餐具送進洗碗機。
當然,它有注意將自己的分開。
白綿向前傾了傾身體,換成單手撐著下巴的姿勢,“山竹想要變成人嗎?”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隻是覺得人類在這個社會生活會比較方便,也不必再東躲西藏隱匿自己。”
“喵覺得這樣很好。”山竹搖搖頭。
它沒有成為人類的執念,維持原狀對於它來說才是最舒服的狀態。
不過“小白要怎麼讓喵變成人?”
“就是我昨天跟你說過的咒泉鄉啊。”她提醒道。
“咒泉鄉裡有‘男溺泉’和‘娘溺泉’,不論你想要變成男性還是女性都可以,要是不嫌麻煩天天切換都行,而且還沒什麼副作用。”
“不過不願意就算了,一切以山竹你的意願為主。”
山竹又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於是白綿也不再糾結,另外換了一個話題:“既然你明天休假,那我們又結伴去新世界探險怎麼樣?”
她現在沉迷新世界冒險無法自拔,可一個人去又少了很多樂趣,難得遇到山竹有空,正好一起去冒險。
“好啊,喵陪小白。”
山竹自然不會拒絕,欣然應允。
*
第二天一大早,拜托十束照看好餐廳,白綿帶上山竹愉快地踏上了新旅程。
跨過混沌時空,一人一貓來到了一片山清水秀的山穀中。
壞消息是周圍又荒無人煙,距離城市不知道有多遠,好消息是不遠處隱隱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這裡顯然是一個現代社會。
四下看了看,她正想隨便挑個方向出發,卻被山竹用尾巴輕輕勾住手腕,將她朝一個方向拽去。
“是
發現人類的蹤跡了嗎?”
她也學著它的樣子側耳聆聽,可惜五感進化有限,並沒有能收集到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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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聳肩,白綿放棄為難自己,跟著山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去。
隨著距離逐漸拉近,她終於捕捉到了喧鬨的人聲,隻是還來不及高興,便被那些聲音傳遞出的內容震懾在原地。
隱於樹林後的人這麼討論著——
“嗚哇~原來人類的大腸這麼粗,肚子裡的空間完全被占滿了啊。”
“這個結構……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結腸吧?老師,我判斷得對不對?”
“完全正確,這確實是一截結腸,順帶一提,旁邊那個部位就是盲腸。”
“不愧是生物課代表,就是厲害,我完全辨認不出來這些器官都是什麼和什麼,唯一認識的隻有心臟和胃部。多嘴一句,她今天的午餐是三明治呢,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你們不要再閒聊了,有沒有人能來幫我鋸一下大腿,骨頭好硬啊我完全鋸不動!”
“真是的,原田你也太沒用了,讓開我來。”
“嗨嗨~佐藤君乾巴爹。”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
一陣令人牙酸的鋸木頭聲音響起,蓋過了潺潺水聲,也令白綿遍體生寒。
她很想欺騙自己這段對話是假的,可能隻是一些話劇社的學生閒著無聊跑來排練,可隨著微風飄散過來的濃鬱血腥味卻狠狠打碎了她的妄想——這都是真的。
前麵正在發生一樁駭人聽聞的殺人分屍案。
還是集體作案。
早就聽聞霓虹學校中學生霸淩事件層出不窮,難道這便是由校園霸淩衍生出的慘案嗎?
用力咬住嘴唇,白綿努力穩住動蕩的心神。
不管是什麼緣由,殺了人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想要毀屍滅跡、借此逃脫法律的懲治可不行!
拿出手機進行錄像,白綿放緩腳步,借助樹林的遮擋悄無聲息地朝著邊緣靠近。
她不是害怕凶手,而是怕自己打草驚蛇,沒辦法拿到完整的證據將全部惡魔送進去。
不過到了邊緣樹木急速減少,除了幾叢矮小的灌木外再沒有其他東西能遮掩她的身影,沒辦法,她隻得停下來,小心翼翼蹲在一叢灌木後麵,艱難透過灌木間隙拍攝山坡下方的景象。
靠近之後,風中傳來的血腥味越發濃重,味道幾乎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這又與地獄給人的感覺不同。
地獄是對有罪亡者的審判,而這,是對無辜生者的淩虐。
白綿死死捂住口鼻,強忍住反胃的感覺,凝神看向手機屏幕。
隻見在這處山崖之下聚集著一大群人,大略數一數怕是有3、40人,其中一位是成年男性,剩餘的都是未成年學生。
除了那位疑似老師的男人,男生們全都脫了校服隻穿著內褲,拿著各種工具熱火朝天地忙
碌著,指將人群中心的受害者肢解成一小塊。
穿著製服的女生們則在一旁打下手,指將切割下來的肉塊依次打包好。
“……”
儘管已經努力去幻想事情的嚴重性,她還是高估了人性。
或者說惡魔的恐怖程度。
居然是整個班級對一個人施暴,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如果說是老師脅迫蠱惑,這群孩子臉上應該布滿彷徨,可是沒有。
那麼多人沒有一個有所猶豫,甚至有說有笑、興致高昂,似乎正在做的不是殺人分屍,而是普通的生物課解剖作業。
場麵極其荒誕。
白綿僵著臉,如石化一般舉著手機一動不動,將整個經過清晰拍攝了下來。
現如今她算是那位可憐受害者唯一的希望了,一定要將這群惡魔的恐怖行徑公布出去。
不知道錄了多久,這場犯罪終於來到了尾聲。
學生們在河中洗淨身上的血液,重新換上製服,除了每人手中多出的一份小包裹外,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唯一的老師露出滿意的神色,沉著吩咐道:“今天的室外實踐課就上到這裡吧,同學們可以各自回家了,至於手中的包裹,回家路上隨便找個地方丟棄就行,不必多在意。”
“事後富江的家人問起就說她失足墜河不知去向,我們都是彼此的人證,警方不會多為難的,所以不必擔心,聽到了嗎禮子?”
名為“禮子”的少女渾身一顫,用含著哭腔的聲音回答道:“聽、聽到了。”
“這才對,老師我……”
那位人麵獸心的惡魔老師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白綿卻完全聽不進去了,此刻她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受害者,不會是那個“富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