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的出現提升了白綿旅行的熱情,每天除了飯點最忙碌的那段時間,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往其他世界跑。
在將各個世界都逛過一遍後,她又打起了新世界的主意。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片特彆漂亮的牽牛花海,還有一個麵目模糊但卻很有氣質、很令人安心的剪影,我覺得這一定是來自命運的提示。”
白綿豎起一根手指,信誓旦旦地對麵前的兩人一貓說道。
“什麼提示?”夏目貴誌有些好奇,“是指新的旅程會遇到很合得來的友人嗎?”
“也是一種可能,不過我更傾向於另一個猜想,那就是我即將走桃花運了。”
她輕咳一聲,故意捂住臉頰做嬌羞狀。
“為什麼是桃花運呢?有什麼特彆的解讀嗎?”
十束多多良一怔,隨後露出一個比平時更加溫和的笑容。
“你這丫頭不會是喜歡上了一個剪影吧?”斑上下掃視著她,表情分外古怪。
“當然不是,是牽牛花啦,你們不知道嗎,牽牛花其中一個花語是‘虛幻渺茫的戀愛’,因為它是朝開夕敗,花期十分短暫,象征著浪漫而又遙不可及的愛戀。”
“虛幻渺茫的戀愛,那不就是爛桃花嗎,你還這麼開心?”
斑吐槽道。
“放在愛情上確實不是很好的預兆呢,或許白桑是理解錯了。”
十束多多良掏出手機,開始現場查詢花語,“我看網絡上說牽牛花的花語還有‘頑強’和‘不屈不撓的精神’,說不定是在暗示你即將迎來一個新的挑戰?”
“用牽牛花來象征愛情總感覺有些悲傷,我更喜歡十束先生說的兩個花語。”夏目貴誌附和著十束多多良,“白桑還能想起夢境的其他內容嗎?或許真正的預言就藏在那裡。”
見他們都如此真情實感地配合她,白綿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將滑落下來的發絲挽到耳後,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說道:“隻是開個玩笑啦,我現在對開啟一段新的戀情完全沒有想法,就算真的遇到了桃花多半也會拒絕。”
“我現在一天的時間完全不夠分,根本沒有空隙容納一個男朋友,還是彆耽誤人家了。”
“如果能找到誌同道合的人一起旅行生活也不錯,一個人的旅途終究有些寂寞。”
十束多多良感歎一句,隨後問道:“白桑今天就要去新世界嗎?”
“事實上我現在就想溜、咳……”
白綿摸摸鼻子,難得有些心虛。
雖說她在庫房裡備了很多料理,有客人上門隻需要端出來就行,但畢竟還是要人來上菜招呼的,於是十束一個兼職硬生生被她壓榨成了牛馬。
良心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啊。
“那什麼,難得夏目和斑過來做客,不然今天乾脆歇業好了,我們幾個一起去旅行怎麼樣?”
十束多多良輕鬆領悟出她話中潛藏的想法,理
所當然道:“都說了是重要的家人不是嗎,我很高興能幫上白桑的忙,而且再多依靠我一下也沒問題,不過——”
他眨了眨左眼,語調變得歡快無比。
“沒人能拒絕休假,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就現在!”
白綿拍案而起,小跑著去店外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然後捉住在玩逗貓棒的帝江,衝幾人招呼道:“快來快來,看看這次能開到什麼盲盒。”
*
人類總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主人,依靠聰明的頭腦主宰著萬千生物的命運,實際上在遙遠的、人類還未誕生之前的時代,這個世界另有主人。
那是一種與動植物完全不同的存在,看起來沒有智慧,似乎隻是憑借本能生存。
人類的誕生並沒有讓它們消失,反而一定程度上豐富了它們的種類,讓它們變得隨處可見。
隻可惜大部分人類並不能看到它們,隻有少數人能夠窺探到世界的真實。
在這些能看見的人類的研究下,這一物種逐漸有了名字——“蟲”。
而研究它們的人便被稱為“蟲師”。
銀古躺在破舊的小船上,用衣服遮住眼睛,擋住刺目而灼熱的陽光。
“還要多久才能到啊?”
“馬上就到了,前麵的小島就是。”
辛苦撐船的是一名半大少年,身量看起來十分單薄,麵容也有些愁苦,身上好似壓著萬千斤的重擔。
他費力地搖著船槳,駕駛小船朝遠處的小島駛去。
隨著島嶼越來越近,名叫凪的少年表情也越來越忐忑,最後他終於憋不住問道:“那個……銀古先生是醫生沒錯吧?”
“醫生?”
銀古拉起臉上的衣服,嘴上叼的煙草隨著說話上下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