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茶還是咖啡?”
“咖啡就好,麻煩了。”
“給。”
“謝謝。”
白綿將托盤上的咖啡依次遞給桌前的客人,自己最後才坐下。
坐下後她也不急著說話,就這麼單手撐著下巴,笑眯眯看著坐在自己正對麵的澤田綱吉。
西西裡此刻正值盛夏,窗外的陽光格外燦爛。
熾熱溫暖的陽光穿過障子門和紙拉窗,投射出一道道金閃閃的光束,將整個房間都映照成了溫暖的金色,也為端坐在椅子上的這個人鍍上了一層炫目的光彩。
與小時候稍顯土氣的打扮不同,成為彭格列首領的澤田綱吉穿著打扮十分有品位。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西裝的剪裁十分優良,襯托得他優雅又莊重,熨燙平整的黑色領帶中間夾著一支金色的領帶夾,裝飾著彭格列那標誌性的家徽。
由槍、盾牌以及子彈組成的家徽靜靜臥著,時不時折射出刺目的金芒,格外吸睛。
同時也與澤田綱吉成熟優雅的氣質相得益彰。
一般常說人靠衣裳馬靠鞍,用來指代人的氣質往往是靠衣服撐起來的,但這句話顯然不能放到他身上。
成為裡世界教父的澤田綱吉已然褪去曾經的青澀,明亮溫和的棕色瞳仁裡含著淺淺的笑意,幾l縷栗棕色的發絲垂落在額前,微微蓋住細長的劍眉,為他增添了幾l分隨性。
與其說是靠著那身衣服才顯得威嚴,不如說是他將那身西服襯托得矜貴又高級。
當初那個瘦弱的少年已經成長為一個耀眼的大人了啊。
白綿像是看到孩子成長的媽媽一樣悄悄感歎道。
灌一口香濃的紅茶,她微笑著說道:“我知道綱吉君心中一定有很多疑問,儘管問,隻要是能回答的我一定言無不儘。”
“還沒請教小姐的名字?”
“對哦,好像還沒自我介紹,主要是見到你太高興了,一時間都忘了這茬。”
撂下一句十分容易惹人誤會的話,她爽快回答道:“我叫白綿,是這家結緣餐廳的店主。”
如果是以前的澤田綱吉聽到一位漂亮的女生說見到他太高興,一定會羞得滿臉通紅,同時手忙腳亂不知道如何處理才好。
但如今的他已經能妥帖地露出一個笑容,遊刃有餘地回複一句:“我的榮幸,以及很高興認識白小姐。”
白綿有些受不了這麼紳士的澤田綱吉,心率都有些紊亂。
她悄悄吸了口氣,佯裝冷靜地打趣道:“明明前不久還會在reborn先生的惡作劇下臉紅,結果一轉眼就變成了這樣可靠的大人,綱吉君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reborn先生?
澤田綱吉挑眉,“所以白小姐剛剛說的那句‘好久不見’,是指和十年前的我嗎?”
“這倒不是。”
她又喝了口紅茶,在幾l人審視的
目光中耐心解釋道:“我的世界和綱吉君並不是同一條世界線,如果不是因為一個意外我不會知道你,也不會有機會說出這句‘好久不見’。”
所以她確實認識他。
不過他對她毫無印象。
澤田綱吉微微皺起眉,努力在回憶的海洋中搜尋了一番,確定自己沒有見過白綿。
“抱歉,請問白小姐是在哪裡見過我嗎?”
“這個嘛——”
白綿狡黠一笑,像隻偷到雞仔的狐狸,“秘.密~”
澤田綱吉:“……”
是錯覺嗎?
為什麼感覺白小姐期待對他說這句話很久了?
因為超直感傳遞給他的異樣感覺,澤田綱吉並沒有因她的隱瞞而生氣,但以維護十代目為己任的獄寺隼人就有些忍不了了。
銀發綠瞳的男人微微沉下臉色,“白小姐這樣的態度,所說的言無不儘莫非隻是耍我們嗎?”
“當然不是,你們再問問其他事情嘛,我一定如實交代。”
白綿擺擺手,泰然自若道。
“彆著急嘛獄寺,看起來白小姐應該是沒有惡意。”山本武勾起唇角,右邊下巴處的傷疤隨之被牽動。
“既然白小姐說可以隨便問那我就不客氣啦,我想知道白小姐是特地來找阿綱的嗎?”
“不是,來到這裡隻是一個意外。”
說不隱瞞她就真的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將餐廳的情況交代了清楚。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每次穿梭會到什麼世界、會在哪裡落腳完全是未知數,連我也無法掌控。如果你們介意的話我等會兒就把餐廳搬走,如果你們願意接受一個鄰居的話我也會很高興地留下來。”
雖然給出了兩個選擇,但白綿完全沒想過會被趕走。
畢竟澤田綱吉親口說了,她的餐廳一直在這裡。
不過稍微有些好奇,成熟穩重的首領先生為什麼會答應呢?
就算是想要將不穩定因素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這個距離對於彭格列來說也過於冒犯了,家族內其他成員不會有異議嗎?
敏銳察覺到她眼底的探究,澤田綱吉流露出一絲笑容,“沒想居然有幸進入一家異世界餐廳,真是奇妙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