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白綿沉沉地歎了口氣,總是掛著溫暖微笑的臉上難得沒有了笑顏,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一副為難的模樣。
坐在旁邊喝茶的殺生丸看她一眼,在邪見震驚的注視下主動問道:“為何歎氣?”
“該怎麼說呢……”
她張張嘴,表情變得更加糾結,好似心中的想法十分難以啟齒。
實際上也確實很不好開口。
難道要跟殺生丸說她感覺一個好友疑似喜歡她,還誤以為另一個好友也喜歡她,然後因此而看那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嗎?
彆說坐在這裡的是殺生丸了,就是換成硝子、晶子這樣的閨中密友她也有些說不出口。
懷疑五條悟喜歡她還因此而吃醋什麼的,未免也太自戀了!
但是——
回想起前天晚上五條悟的表現,白綿情不自禁又歎了口氣。
就算他一向沒有邊界感、對親近的人什麼玩笑都能開,可真的會一而再地表現出對一個人的占有欲嗎?
哪怕看起來隻是玩笑般的表演,對於五條悟來說也很不可思議。
所以他真的會喜歡她嗎?
回憶起曾經看過的咒回同人文,再將裡麵的女主角套上自己的臉,白綿突然打了個寒戰,整個人又尷尬又羞恥。
果然還是不行!
她抬起雙手捂住臉頰,發出無聲的尖叫。
殺生丸:“?”
“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輕咳一聲,默默放下手,裝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說呢,五條悟是一個很好的人,可她完全想不出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樣子啊!
五條悟可以是冷心冷情的神子,可以是值得信賴的最強咒術師,可以是不著調又可靠的老師,但唯獨讓人想象不出他成為某個人的丈夫。
就像無法想象太宰會愛上誰從而放棄自殺一樣。
遠在橫濱的太宰治:“哈秋!!”
不知道某個人因為她的嘀咕而心生不祥的預感,白綿不想再糾結這件事,乾脆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打包塞進記憶深處。
深吸口氣,她開口轉移了話題:“問題很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對了,殺生丸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你不是說有一件事情要忙嗎?”
“被人戲耍了。”
“什麼??”
誰膽子那麼逆天居然敢戲耍殺生丸??
她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那個可惡的鍛刀師!”
殺生丸還沒說話,邪見便先發起牢騷來,竹筒倒豆子般將主仆二人今天的遭遇講了出來。
“前段時間殺生丸大人向一位鍛刀師定做一把厲害的妖刀,今天我們如約去取刀,結果鍛刀師一早就溜了,根本沒有履行約定,這簡直就是在侮辱殺生丸大人!”
邪見說得比較含糊
,但白綿很了解《犬夜叉》的劇情,他一說就知道了目前是什麼情況——
殺生丸不甘心鐵碎牙被犬夜叉搶走,於是前去委托鍛造鐵碎牙的鍛刀師刀刀齋,命令他鍛造出堪比鐵碎牙的妖刀。結果沒料到刀刀齋性格古怪,竟然不願意為殺生丸鍛刀,還跑去尋求犬夜叉的庇護。
這可觸碰到了殺生丸的逆鱗。
於是兩兄弟又鬥了起來。
至於這場戰鬥的結果……
她垂下眼眸,視線落到殺生丸放在桌上的左手臂上,“那你們現在是打算去追擊那位鍛刀師?”
“我殺生丸的委托可不是想推脫就能推脫的。”
殺生丸微微翹起唇角,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禮貌地點點頭後便起身準備離開。
臨出門前,他想起剛剛白綿的低落,突然回頭問道:“既然心情不好,要出去散散心嗎?”
邪見:“?!”
這回他都不是震驚了,而是直接左腳絆右腳摔了個大馬趴。
“殺、殺生丸大人?!”
您難道是看上這個人類了嗎?!
邪見跟了殺生丸數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人類這麼溫柔,不、應該說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異性這麼體貼。
以往就算遇到實力強勁的女妖怪,也沒見殺生丸給對方什麼好臉色。
難道是千年鐵樹終於開花了?
邪見咽了咽口水,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低調又迅速地退到一旁,悄悄圍觀起這出好戲。
白綿沒有注意到邪見,她也被殺生丸突如其來的邀請驚了一下。
這位可是對自己母親都不假辭色的冰山,縱觀《犬夜叉》全劇,能被他另眼相看、溫柔以待的也就隻有玲了。
可玲是特彆的,她不認為自己有那樣的分量。
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才對。
下意識看向殺生丸那雙燦金色的眼眸,沒在裡麵找到任何不明情緒後,白綿才半是尷尬半是安心地放鬆下來。
看起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殺生丸確實隻是出於朋友之間的交情才會說出這番話。
真是的,難道春天到了她也開始思春了嗎?
怎麼淨往這些事情上想?
在心中狠狠唾棄自己一番,白綿微笑著婉拒道:“算啦,這段時間天天往外跑,店裡的生意都丟給了十束,感覺有些太不負責了,今天就在店裡好好待著吧,下次有時間再來找你。”
斷手這個劇情極大地打擊了殺生丸的信心,但同時也是他很重要的人生轉折點。
正是經曆過這一遭,他才擁有了人類之心,真正踏上了強者之路。
因此她不打算插手。
反正後麵殺生丸的手臂還能長回來,問題不大。
不過白綿也不會完全袖手旁觀,她可沒忘記玲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