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神來說,這個世界最基礎的元素並非是物質構成的現實世界。而是某種心勝於物的非物質世界環境。
大神沒有身軀,沒有形態,甚至後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沒有意識。
隻是生存在夢境中,依靠從彆人的夢境中集合起來的殘渣構成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夢境垃圾回收站。
放心,他降臨到你的夢中並不會帶來任何的好處,不會把噩夢變成好夢。
無意識的夢境碎片集合體,也可以說他有成千上萬個意識,多到無論是那個意識都沒有辦法占據半秒鐘的上風。
混亂,原始,難以形容的夢境會纏上你,會在你能夢境中構建起一個無限接近於真實,但又並非是真實的夢境。
它將你的夢境碾碎,他將你的意識碾碎。空洞紊亂的思維即將占據你的腦袋,占據任何一個被大神纏上的個體——物質世界的實在存在被他操控,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正在做夢。
畢竟夢境才是他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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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睜開雙眼,感覺自己似乎是從夢中被驚醒——但是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會睡覺,明明是數秘術的成員,已經躋身於超自然形而上能力者的行列中,本身自己身體的物質存在帶給自己的本能應當是不存在這麼強悍的影響力了。
但是最近幾天相當的不對勁,研究溝通夢境的越來越深入——自己就越來越頻繁的莫名其妙的睡眠欲望。
自己本來應該是已經擺脫了睡眠這種維持體力的手段了,但是隨著研究的深入,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種病態一般在自己身體上蔓延。
而且正在越來越多的陷入到相同的夢境中,就像是自己被纏上了一般。
最開始這些夢境不過是一些光怪陸離的,毫無意義的片段,夾雜著大量自己過去的記憶,胡思亂想,還有莫名其妙的場景。
但是最近的夢境已經開始朝著真實的世界轉變了——建築物開始變得有條理,夢中的人物雖然奇怪,但是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有行動條理了。
隻是還有些地方依然還能感覺出來自己麵前的空間並非是現實。
明顯不合常理的道路,不應當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怪異的肉體和建築結構——底層是戰爭的廢墟,中間是花園,花園上方居然還有破敗的教堂。
一整棟建築物就像是某些人混亂的夢境中攫取出來的片段然後被夢的主人強行安裝在了一起。
從自己在夢境中醒來的地方開始——這就是自己設置祭壇的阿裡烏斯聖堂——也是現在阿裡烏斯派學生會的所在地,自己也就是自封的阿裡烏斯學生會長。
一點點朝著外麵探索,近一些的建築物基本上還保持著自己認知中的模樣,越往外麵走,就變得越奇怪。
建築物出現“瑕疵”或者不符合“邏輯”的情況就越多。
完全由破損的磚頭與碎玻璃粘合在一起的神聖之塔。
數秘術的地下室變成了環繞著篝火的幾個黃銅鑄就的大座位。
甚至是沒有任何窗戶和門,完全變成了一塊水泥墓碑的夏萊大樓。
鏡像的夢境基沃托斯似乎和現實世界存在某種對應關係——這裡不存在任何能長期居住的居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夫人曾經看見過在城市中無意識遊蕩的學生,她們偶爾出現然後又迅速消失。
出現的頻率和停留在此處的時長和自己的研究進度似乎有關。
這個鏡像的基沃托斯正在緩緩的入侵到其他人的夢境中——或者說,這個鏡像基沃托斯正在將所有人都拖入到同一個夢境中。
如果說——這就是與上位者取得聯係的必要手段的話,那麼學生們隻是一些小小的犧牲而已,她們不會介意的。
這夢境的世界很難說是超越了物質存在的形而上的世界,它有時候也給了夫人一種感覺——這其實就是另一個基沃托斯,證據在於白鳥區,就在瓦爾基裡學院下轄懲教署的街對麵,有一家“基沃托斯曆史博物館”——裡麵正在進行一場名為“基沃托斯之隕落”的展出。
越來越頻繁造訪這個夢境的夫人有時候會前往這家博物館,看看裡麵的展品——夢境中沒有任何器具能讓她繼續研究,也就隻能在無聊中探索這座城市了。
隻是裡麵展出的東西讓自己非常不安——或者說感到幸運——這一做破敗,詭異,充滿了“瑕疵”的城市,或許是基沃托斯未來的樣子,博物館中展出的是不少自己研究中用到的歐帕茲,自己和其他數秘術成員的物品,博物館中的照明設備很少而且效果甚微,但是依稀可辨的是,在講述過去曆史的展廳中。
展現在她麵前的是,老師帶領著學生們,嘗試與某種形而上的無形之神交戰,最後落敗的故事。
顯然,不管這座基沃托斯是哪個時間線,至少時間點比自己的主世界要晚得多。
那麼就能說明一件事,自己在這個時間線的儀式——在數秘術的競賽中,取得了勝利,自己的研究進度是最快的,自己占據了優勢......對,沒錯,自己的才是關於世界本質的研究中最偉大的學者和實驗者。不惜以滔天巨浪為代價,隻要公道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