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何仲文護在楊婉身前質問這些冒失的蒙古人。
楊婉捧著這一袋似乎還有動靜的布袋很是慌亂不安,她不知道裡頭是什麼東西,看著懷寧王嘴角揚起的陰沉笑容心裡越發害怕。
“打開看看!”他幾乎用命令的口氣對她說道。
楊婉雙手顫抖地都快哭了,她害怕,怕裡頭是什麼毒蛇毒蠍一打開就會要了她的命,可是這個人是懷寧王啊,她哪裡敢抗命?
楊嚴跑過來跪地求饒:“王爺,是小人帶家妹出來的,您千萬不要怪罪於她!”
何仲文再怎麼沒眼見,光是這句王爺他就已經猜到八分了,這個高高在上的貴族王爺就是奪走婉婉的男人,而他卻不能與之對抗,這諷刺的世道。
“我要你打開它!”懷寧王全然不當其他人的存在,他就是刻意為難眼前這個麵部驚恐的女人。
楊婉再沒法回避,大不了就一死,反正跟著這樣噩夢一樣的男人遲早也是死路一條。想到這裡更覺得悲涼,兩眼一閉將黑布袋匆忙打了開來,一把抓出那可怕的東西——
“把眼睛睜開!”看著她近乎絕望地表情實在心情大好。
楊婉痛苦地美目微睜,隻見滿手血腥提著一隻負重累累的野兔,那兔子身上一直黑羽箭從前胸穿插至後背露出帶血的箭頭,兔子微弱的氣息好像隨時就會死掉一樣。
楊婉從小到大從沒見過殺生,以她的心性那絕對是螞蟻都不忍踩死一隻,如今手裡這隻生命垂危的兔子成功博取她同情心,心裡對蒙古人的殘虐更加憎恨了幾分。
“把那支箭拔出來!”懷寧王再次發號施令,這是要她殺生。
楊婉雙瞳錯愕地望著他:“它隻是隻可憐的兔子,身負重傷一定痛不欲生,你非要這麼殘忍嗎?”
“殘忍?你若不照做,信不信下一支箭就會從你身上穿刺而過?”說罷徑自坐下,取出酒囊喝一口烈酒,玩味地看著這一乾臉色慌張的漢人。
楊嚴任然跪地哀求,人家似乎沒看到一般。
“王爺,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您要降罪,小人願意一力承擔,是小人罪該萬死冒犯了王妃。”何仲文這一跪讓婉婉內心感到萬分沉重,他們見麵有什麼錯?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向這個男人跪地叩拜?
“王妃?話說的有些早吧?這個女人一天沒舉行大婚就不能算是我的女人,你若是喜歡大可以領走,隻需要跟皇帝知會一聲便可,也免的本王費心思除去這個漢女!”他這是何意?竟然如此看低他最心疼的女人。
“王爺若這般痛恨與小女聯姻大可以退婚,何必費心思羞辱小女。如果您是畏懼天威,小女可以給你指條明路。”她懷抱著兔子,眼神堅定地望著眼前高高在上的蒙古王爺。
“哦?說來聽聽。”倒是沒見過還有上趕著自掘墳墓的人,有意思。
“大婚之後您隨便找個由頭將小女休了便是,從此男婚女嫁個走天涯,也免得小女這低微的漢人身份玷汙了您尊貴的姓氏。”她這條計謀把楊嚴、何仲文聽懵了,這丫頭大概是瘋了吧?
“婉婉住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楊嚴怎麼可能讓妹妹走上這條自毀前程的不歸路?莫說楊嚴不肯,就連何仲文也不願意她走這樣的絕路。
“怎麼樣,這個法子王爺可滿意?”楊婉嘴角掀起一絲笑意,可她不知道這個蒙古王爺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那似有若無的嘲諷,一介漢女根本不配這樣跟他說話。
“確實是好辦法,本王就以王妃作風不良為由逐出王府,相信皇帝到時不會怪罪本王,到是你,背上那樣的罵名要如何存活於世?”他以為楊婉會求他,會為自己的衝撞跪地求饒,可她並沒有,甚至依然麵如桃花笑容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