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將我強留在這宋府究竟打的什麼主意?莫非真要給為夫添個妾?”反正他自始至終也是沒看懂這個女人。
“咳咳、我能打什麼主意,不過可憐宋家姑娘罷了,你若一走了之那姑娘保管鬨出個人命來,我不願你罪孽深重,隻好先委屈你過府小住,然後再從長計議罷了。”且等她把傷勢養好些,腿腳利索了也能逃亡順利些。要真追究起來,大不了領著這宋家閨女回北疆當王妃,反正她灑脫得很,這妃位誰愛要誰拿去。
可話又說回來,他這突然滾進自己的被窩,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扒開了本來就沒正經穿好的長衫,露出一整個背脊,雞皮疙瘩掉一地,也不知他這是要做啥。
海山的眉眼裡似乎透著些許心疼的意思,伸手觸摸那已然在結痂的傷口:“雖說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不畏生死,現在看著你這傷口,還是心驚一場,怕你從此就長埋地下了,那我就欠了你太多。”
側過身湊在她肩頭傷口開始的地方落下一吻,羞得她扯扯棉被將自己裹成粽子,狠閉雙目自我催眠不要緊不要緊,他癡了、傻了、瘋了。
“婉婉,你該記得我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等你傷好一些,我打算還你一次正經的洞房夜。”他摟過楊婉一顆不想抬起的頭說的很認真。
“嗬嗬……其實、不記得也可以。”這種事如何搬上台麵來說去,這不經意間對上他一雙敏銳的眼瞼,慌的她此刻都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你這樣趴著睡難受嗎?”這些日看她趴著總是苦大仇深的模樣,大概挺不是滋味的。
“你可以試試看。”這都快喘不上氣了。
“我幫你換個舒服些的姿勢吧。”說罷抬手將她半個身子撈過來,抓了她的手環過他胸膛置於腰間,等同於楊婉半個身子壓著他睡覺,這姿勢雖說好受許多,但未免也太不講禮數了,免不得拉高了被子遮住胸前一片風景。
可若說起禮數,都已經拜過堂,是人家堂堂正正的夫人,也不算占他便宜。趴在他胸膛上聽著稍有節奏的心臟跳動聲,倦意襲來便沉沉睡去了。
海山望著她熟睡的臉,覺得這女子太過有趣,剛剛還對他防範有加,現在已經酣然入睡。
“你這樣一個弱小的女子,日後……若是在我身邊熬不下去如何是好?”他似乎能遇見她日後在北疆腹背受敵,處處受製於人的窘境了。
這一夜各懷心思在一片安寧夜色下進入了夢鄉。
早間墨蘭打水想給小姐梳洗,被桃花打斷,說什麼人家夫妻同樂何必壞人好事,非拉著又騙著野狼一道出街遊玩去。
陪女人逛街怕是殺了野狼也乾不來的事,可世間的事總是很神奇,比如桃花姑娘淚眼汪汪衝他撒個嬌什麼的,他就招架不住了,隻管陪行就是了。
宋家老爺大早上就在這後院外來回轉,人是給留下了,左右得把人說通了,肯娶了他姑娘方才圓滿。瞧雲珠昨日那傷心的模樣,大概又吃癟了。
也不知這蒙古男子什麼性情喜好,怎麼就如此說不通道理,家裡多個老婆本就很尋常的事,卻是死都不鬆口的人。
楊婉睡眼惺忪,一隻手在旁邊空位上摸了摸,空的——頓時醒了大半,抬起頭,左顧右盼,那人正穿衣束發一切井然有序。
“你怎麼不讓墨蘭和桃花伺候洗漱?”畢竟她也是很少見男子自己束發的,一般有點身份地位的,怎都不會淪落到要自己收拾的地步。
“剛看了野狼留下的紙條,你那兩個丫鬟忍了一夜,終究忍不住要去洛陽街頭逛逛,還帶走了野狼。我看今日不光得我自己動手洗漱,就連你也一並得我來收拾才是了。”說著便往她床頭走來。
楊婉往裡床縮了縮,不知他要做什麼,他那樣詭異的笑容看著很不是滋味。
“我今日覺得傷口恢複的很不錯,該是能下床走動走動了。”每日不是被關在馬車上就是屋內,悶的她都快生病了。
“不行,至少躺半個月,你這才十日不到,若是將來落下個什麼隱疾受累的可是你自己。”她本是嬌貴之軀,平白挨那一道傷還能保一條命已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