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兩惶惶不安地進了宋雲珠的閨房,隻見她衣衫不整地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再往上瞧去,赫然躺著一生猛男子,宋老爺隻覺的血液沸騰直衝天靈蓋,這該死的蒙古人,他好心留他上門安撫規勸當他宋府女婿,卻叫他兄弟闖了他寶貝女兒的閨房還睡了一夜,這不管發沒發生什麼,總之被傳出去彆說雲珠尋死膩活,就連他這張老臉也抬不起頭了。
兩口子氣的將女兒扶起,老夫人追問道:“女兒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在這多久了?”
雲珠哭的抽抽搭搭滿腔委屈見了母親一頭栽倒懷裡哽咽道:“娘,方才女兒醒來就發現身邊躺了個陌生男子,其他的……女兒全然不知呀!”
一句全然不知把老爺子氣的吹胡子瞪眼:“雲珠你糊塗呀!你房裡闖來了人你竟然半點無察覺?如今你叫爹怎麼給你收場?若不是你娘攔著,還當你糟了賊,差點就領著家丁闖進來。”
“爹啊,您怎麼反倒怪我,女兒也不想啊,您快殺了這登徒子,快呀。”雲珠哭的稀裡嘩啦心心念念嚷著讓她爹殺了這半夜上她床的登徒子。
壽山王顯然昨夜酒喝多了睡得死沉,馬上要成刀俎上的魚肉都不自知,撓了撓脖子換個睡姿又沉沉睡去了。
“快去找那蒙古小子,他的人這事他的給個說法!”老爺子也想提刀上去給兩刀替女兒出氣啊,可對方什麼人,蒙古人碰不得。
伺候雲珠的丫鬟這就驚慌失措跑彆院去請那位貴客,楊婉惺忪迷蒙之際再聽完丫鬟所說之事所有的睡蟲都消散,當下被澆了一頭冷水清醒的不得了。
她故作鎮定:“知道了,我與夫君這就過去一趟。”
小丫鬟又提著裙擺急急忙忙往回跑。楊婉一回頭驀然發現王爺已經麻溜起床看起來一臉興奮,弄出這麼難堪的事他居然心安理得?
“你這樣算計兄弟就不怕壽山王懷恨在心嗎?”而他卻欣然一笑:“那夫人這麼為他人算計為夫的,就有道理了嗎?何況愛育黎既然參了這一趟,左右我也得給些回禮才是。”
這男人的心思委實腹黑了些,楊婉尾隨身後對那宋家姑娘愧疚再三,若知道發生這樣的事,無論如何她都不敢把人招進宋府。
他們趕去小姐閨房,此時壽山王已醒,卻一臉懵然完全不知發生了何時大家都盯著他看,還有個姑娘在一旁哭得厲害。
“公子,你可得給個說法,咱們宋家待你們不薄啊!”宋老爺一家將矛頭指向海山。楊婉見姑娘哭的嗓子都啞了實在心疼,一想起昨夜他與野狼悄聲細語後的詭異情景,擱誰發生這種事都得奔潰,這些蒙古男子全然不將世俗看在眼裡,確實應了蠻夷的稱號。
“這個自然,小姐放心,既然我兄弟犯下這般錯,是一定要對你負責的,還未告知宋家老爺,我兄弟在南疆是有名的貴族子弟,今尚未娶妻,小姐跟他正合適。”他這一箭雙雕的計謀徹底驚了一屋子的人,先是宋家三口,隻以為對方是有些身家的蒙古貴族,沒想到還是個皇族,這可太詫異了。然後是愛育黎兄弟瞠目結舌的模樣,一屋子的人都指著他罵他登徒子毀了姑娘青白,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本指望哥哥來救場,原來自己早被哥哥算計了,現在還要被迫對一個漢女負責,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看不上漢人啊。
“哥哥,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不能這樣胡亂而為。”可沒人幫他,也不能幫。
“我的好兄弟,作為蒙古男兒就要頂天立地,自己犯的錯自己承擔,雲珠姑娘溫柔賢淑跟著你不會有錯的。”這麼順水一推,就把人妥妥推了出去,他很是心安理得的在這件事當中全身而退。
似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考慮過當事人的感受,她當日下決心要把宋家姑娘的姻緣與海山牽扯上自然是看出宋雲珠對海山心生愛慕,這世上最好的守候是兩情相悅,然而做不到兩心相交,至少被一方愛慕也是好的。眼下人物場景這麼一突變,人心哪是說變就能變的,同為女子,既為自己的過失深覺懊惱,又為那女子的冤屈十分心疼。
“我不要,爹娘為什麼不替女兒主持公道,明明是這個賊人半夜闖入女兒閨房,你們不將他就地正法卻還想著讓我跟了他,我便是死了也不會同意的。”宋雲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出這一番話後逃出閨房。
“雲珠、雲珠啊!”夫人隨即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