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纖說到做到,腳步生風,根本不等楊婉回話,直接衝出了冷月軒。
“茸纖......”回應楊婉的隻有空氣中茸纖身上淡淡的清香。
紫龍殿。
淡淡的誕龍香充斥著整個大殿,殿內擺設均以明黃色為主,象征著那至高無上的權利。一個英俊不凡的男子身著明黃色龍袍,正坐在龍椅上對著一份奏折皺眉。
“皇上,發生何事了,奴才看您好像很為難的樣子。”王欽實在是忍受不了如此壓抑的氣氛,於是撞著膽子,輕聲問了出來。
“賢德王回西京了,而且是獨自帶著親信提前回來的,他的那些軍中將士現在還在順江府,估計還得兩天時間才會到達西京。可是,他到現在都未曾進宮向朕彙報戰事,王欽,你覺得此事是何緣由?”
龍案上的天元帝合上奏折,眯著雙眼看向立在一側的王欽問道。
“回皇上,此事乃朝中要事,奴才哪有那個靈巧的心思猜透其中的奧秘呢,皇上您就彆取笑奴才了。”王欽微微躬身,避重就輕的回稟了天元帝。
“罷了,十年未回,想必慕白是想念家中故人,先回王府了,就讓他先安心休息幾日,待大軍正式達到西京時再宣他覲見也不遲。”天元帝再次打開影子送來的秘密奏折,半晌才說出了一句似是安慰自己的話來。
“皇上說的是,奴才也是這麼覺得。”王欽趕緊附和道。
“真是一個馬屁精,對了,朕讓你查的那個名字中帶玥的宮女可查到了?”天元帝輕笑出聲,突然,眼角看見了自己袖中露在外麵的半截絲帕,他抽出絲帕,滿懷期待的問著王欽。
“皇上,宮中宮女如此之多,僅憑一方絲帕恐怕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那位佳人。”王欽如實回稟。
“沒用的奴才,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朕再給你五天時間,若到時仍然找不到的話,自己去慎刑司領罰!”天元帝看著絲帕上那朵怡然獨立的粉紅色杏花,眼中儘是難得的溫柔,可沒過一會,那份溫柔便悄然逝去。
”哼,居然敢把朕撞入水中,還畏罪潛逃,等朕找到你,定不輕饒!”說罷,天元帝手掌微微收緊,絲帕被捏成了一團,或許也隻有這樣才能夠消除天元帝心中一絲絲的怒氣。
“阿嚏!”楊婉正準備喝口水,誰知鼻尖微癢,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她自知沒有生病,莫不是有人在咒罵自己?
“小主,小主!”院子裡傳來了茸纖慌亂的叫喚聲,頃刻間,她便已經來到了冷月軒內。
“茸纖,如何,可有找到?”楊婉趕緊起身迎了上去,語氣之中充滿了期待。
“小主,雲悅亭前前後後我全都找遍了,可是就是沒看見你說的絲帕。”茸纖有點愧疚的低下了頭,聲音柔弱的回答了楊婉的問題。
“什麼!”楊婉的身體輕晃,幸好茸纖及時扶住她,她才沒有摔倒。
“小主,您彆這樣,隻是一方絲帕,不會有什麼事發生的。隻是...”茸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心事。
“隻是什麼?”楊婉緩過神來,急切的問道,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她的絲帕被那個陌生男子撿到,她雖不想去爭奪龍寵,但她希望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說不定有朝一日她還可以見到她的娘親,她的弟弟...天真的楊婉根本不知道,她的娘親早已不在人世。
“小主,奴婢剛才在禦花園裡偶遇了一個平時關係不錯的姐姐,她告訴奴婢,賢妃娘娘好像懷孕了。”茸纖深呼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剛才聽到的驚天大秘密。
“什麼,你說賢妃懷孕了?”楊婉這次是真的失態了,楊婼雪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懷孕,看來自己的以後的處境將會變的更加舉步維艱。
“噓,小主,這件事賢妃娘娘並沒有公開,可見她也是準備等到三月以後胎兒穩了再稟明皇上,你要知道,在後宮這樣爾虞我詐的地方,孩子的生命是最脆弱的......”茸纖伸出手指放在嘴邊,很小聲的提醒著楊婉。
“茸纖,如今宮中有幾個皇子公主了?”楊婉感歎於命運弄人,如果賢妃三個月前有孕的話,自己又如何會被李代桃僵送入宮中,與娘親和弟弟分離。
楊婉站起身,慢悠悠的踱步走到窗前,望向那湛藍的天空,心血來潮的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回小主,皇上登基好像快有十八年了,奴婢來的晚,具體的也不太清楚不過奴婢聽說,皇後娘娘曾經生過一個小公主,隻是後來莫名的就早夭了。”
茸纖思索了一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楊婉,說完她抬眸偷偷的看向楊婉。
窗前一言不發的楊婉靜靜的站著,嘴角略帶微笑,全身散發著一股淡然飄逸的氣質,茸纖就是被這樣的場景給深深吸引了,心裡不由得暗歎,如此聰慧清塵的女子,卻偏偏陷入了這猶如牢籠一般的皇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