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搖了搖頭,應玨真是太了解她了,知道隻要一提她的弟弟她就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每次都拿這個來對她說教,可誰讓她就是對此無可奈何呢。
“今日可是賢德王帶領赤陽軍回京的日子,賢德王啊,奴婢做夢都想看他一眼,雖然外界傳言他是一個嗜血成性的殺人狂魔,可我始終不相信,我就是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兒。”
茸纖得令,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那眼神彆提有多癡迷了,完全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嘛!
“這位賢德王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他不在西京嗎?”楊婉從腦海中把這兩天茸纖要求她熟記的皇室中人過了一遍,可始終未曾找到任何有關這位賢德王的信息。
“小主,奴婢給您的冊子您有沒有看完啊?”茸纖一臉惱怒的瞪著楊婉,樣子好不委屈,那個冊子是她好不容易從顏嬤嬤那裡求來的,就為的就是讓楊婉好生記著,彆以後出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自己還不知道。
“看了看了,啊還有最後一個,好像是叫,叫夏慕白,我看到楊麵上寫著異姓王,所以我覺得應該不會在皇宮中遇上他的,因此我就直接跳...”楊婉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突然,她發覺應玨和茸纖都用一副看傻瓜似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略帶疑問的問了出來。
“夏慕白就是賢德王!?”
“嗯”應玨和茸纖同時點頭回應了她。
西京城城門口,道路兩旁禁衛軍肅然而立,城內眾多百姓皆被相隔在道路邊緣,不可踏入中間半步,城門外還整整齊齊地站著幾名等候迎接的官員,楊丞相以然在列。
“皇上,您真的不下去嗎?”王欽實在看不透自家主子的意思,搞了這麼大一個陣仗,還命令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員皆要出城迎接,可自己卻又偷偷的跑到這座酒樓來。
“王欽,你可知賢德王回西京去的第一個地方是哪裡?”天元帝黑黑的眸子如深潭般,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這,奴才不知。”王欽如實回答。
“他去了楊家!他的警覺性太高了,影子不敢靠的太近,因此誰也不知道他在楊家做了什麼,又或者和楊正陽那個老狐狸說了什麼。所以今天我特彆安排了楊正陽親自主持這次的迎接儀式,為的就是想看看他們之間到底有何關係!”
天元帝陰沉著臉冷哼一聲,森冷的眸子如黑鷹般望向了不遠處,大軍就要來了。
“噠噠……”就在眾人等得皆有些不耐之際,一陣沉悶的馬蹄聲突然隱約響了起來,旋即便見一隊手持紅色旌旗的赤陽軍從遠處的山道轉了出來,靜靜地等候著的人群中瞬間便因之而騷動了起來。
雖隻兩千兵馬,卻是旌旗飄展,甲胄生光,帥旗下一中年男子青鱗大甲上披一襲明紅披風,眉目清雋而氣勢凜然。
“籲!”中年男子勒緊韁繩,馬兒在眾多官員麵前急轉而停,帶起的塵土讓他們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幾步。
“末將平武,乃赤陽軍副將,特率兩千赤陽軍,回歸西京。不知這位大人怎麼稱呼?”中年男子直接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風也似的來到楊正陽麵前,粗狂的嗓音使得眾多官員皆皺起了眉頭,尤其是楊正陽,最是討厭這種粗俗無禮的粗人。
“下官乃當朝丞相楊正陽,奉命攜眾多官員在此恭候大軍的勝利歸來,將軍,怎麼不見王爺?”楊正陽在大軍中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雖知曉賢德王早已回京,但今日可是大軍反朝的重要日子,楊正陽至今未出現卻讓楊正陽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啊平將軍,怎麼不曾見到賢德王呢?是不是王爺舟車勞頓,身體不適所以未曾隨大軍...”
“你才身體不適呢,王爺身體好的很,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也敢如詆毀王爺!”平武大吼一聲,那位官員直接被嚇的癱倒在地,冷汗連連,再不敢言語。
“平將軍,請息怒,我們也是關心王爺才有此一問,還望平將軍海涵才是。”一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但見他方巾青衫,神態瀟然,麵瑩如玉,眼澄似水,說話時既認真又嚴肅,聽的平武一愣一愣的。
“罷了罷了,老夫不和你們這些文人計較,現在還煩請讓讓,我們要進城了。”平武本來就不喜歡和這些咬文爵字的文人說話,聽得他頭疼,於是他趕緊扯開話題,招呼後麵的大軍一聲,一個翻身上了馬背,眾多官員見他如此都紛紛讓開一條道。
“丞相,你倒是說句話啊,他們如此目中無人難道你不管嗎?”剛才那個被吼的官員看見策馬離去的平武和緩緩跟隨其後的赤陽軍隊,一臉不甘的朝楊正陽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