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諷刺道:“這輩子怕是不可能了。”
“你看不起誰呢?”
“我說的是大實話,你成天守著這一畝三分地,能有什麼好事,天上可不會掉餡餅。”
“說的就跟你能輪到好事似的。”
吳立強說道:“李狗蛋,你一個上門女婿就彆說這話了,不夠丟人的。”
好好的人家哪有願意做上門女婿的。
李狗蛋瞥了他一眼。
心想,你還戴了綠帽子呢。
又看了看劉香,最終沒再說話。
李明清看著圍在門口的人說道:“鄉親們散了吧。”
李老頭也道:“是啊,散了吧,今天家裡有些忙,等過兩天再來串門。”
鄉親們這才陸陸續續的離開。
“這麼些好東西肯定得值不少錢吧?”
“那還用說嗎,看看包裝就知道不便宜。鎮上的供銷社可沒賣這麼精致的東西,估摸著得在省城或者首都才有賣的。”
“活了這麼大的年紀也算是長見識了。”
“可不是嘛,第一次見。”
張老婆子和吳老婆子閒聊道。
張翠花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用,隻能看不能吃。”
“看看過過眼癮就行了。”
“沒出息的,過幾天我就去省城買。”
她吹牛不打草稿,其他人也沒拆穿她。
李家所有人都忙著往屋裡搬東西。
來回搬了兩三趟才把東西全部搬到南屋裡。
孫佳雪招呼道:“爹,娘,大哥,嫂子,進屋歇一歇吧。”
“不是什麼累人的活,我們先回去了。”
楊大丫本想留下來看看的,但李老頭這麼說她也就跟著離開。
李明清扶起來送他們到門口。
“爹,這箱子酒和香煙你帶回去。”
“我就不客氣的帶回去了。”
李老婆子拍了他一下,“就愛喝點貓尿。”
“老伴,兒子孝敬的,我又不是天天喝酒。”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香煙和白酒抱起來。
李明利伸手想接過去但李老頭卻沒讓,“這麼輕我自己能行。”
李明清回家把手洗乾淨才回屋。
“媳婦兒,我看有橘子,彆忘了吃。”
“成,不少呢,得吃到元宵。”
他把手擦乾淨就開始寫自家的春聯,很快便把新屋和老屋的春聯全部寫完。
次日中午。
村長從鎮上回來,通知道:“下午開始殺豬分肉。”
一部分送到公社的食品站,完成生產隊的定購豬。
超出稱重的部分給養豬的農戶。
分完之後再把村裡的人口統計上去,每家再分豬肉。
任何人都沒有任何的特權。
農村有一句俗話說:“人到鬮上死。”
通過抓鬮進行分配,縱使你有一千個不願意,隻能認了。
抓到那個號碼,就去找對應號碼的豬肉拿回家。
分肉時,按肉,頭腳,下水,油四大類平均分。
幾家歡喜幾家愁。
除了張翠花所有人都挺高興的。
畢竟她家裡的豬肉的能看見排骨,第一輪分肉根本沒她的份,隻能等第二輪分肉。
但李家想不一樣,可以多分到四十多斤。
中午的時候村長和大隊長帶人到村部起大鍋燒熱水。
一堆人歡歡喜喜的圍在這裡。
分肉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錯過。
不說人山人海反正村裡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全部都來了。
李明清和孫佳雪也出來看熱鬨。
村長派人到老李家,張翠花家,趙紅斌家,張成明家把豬捆好。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張翠花家的豬一看就知道吃的跟不上。
老李家養的豬身上的肉一走一顫。
對比太過明顯。
趙紅斌和張成明兩家養的就是正常的體重。
吳老頭問道:“你這豬養的可真肥,得喂了不少糧食吧。”
“還行,就是冬天喂糧食,其他時候去山上割豬草。”
“你家裡肯定能分到不少的肉。”
鄉親們眼熱的看著李老頭。
這可是肉啊。
一年到頭就盼著殺豬菜,幾家歡喜幾家愁。
但絕大部分是高興的,畢竟能吃上肉了。
眼看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折騰到下午四點鐘才全部收拾利索。
拿出來老杆秤。
五十斤以上開頭的,又粗又長。
秤砣非常的大,圓柱形的秤砣。
稱重時,在老杆秤的鐵絲圈上插一根木棍,一邊一人用肩抬起。
李老婆子在眾人豔羨的眼中拎著一大塊肉回家。
張翠花直接轉頭就走,讓王大國留下來等著分肉。
眼不見心不煩。
抓鬮的時候雖然有個彆人對號碼不滿意,但都是命。
最後村長和大隊長找了個推車,把指標肉放在上麵拉到鎮上。
公社的人早在那裡等著了
各個村裡的人漸漸推著車子過來。
——
李家。
李老婆子正在分肉。
一共分了四十二斤肉。
給四個兒子每家八斤,老兩口留十斤。
李明清一過來就見老母親在那裡忙活著分肉。
“娘,你彆忙活了,留在你家裡就行。年夜飯可是要在娘這裡吃的,再說了家裡也不缺肉。”
“不缺也得分。”
她要是把肉自己捂著晚上肯定會睡不著的。
再說了,都分家了,她一個人留著不好。
“娘,這豬能長這麼大全是你和爹的功勞,我們沒出力,不用分。”
“咋沒出力啊,你們時不時的給扔幾個菜葉子,又不是啥也沒管。”
其實楊大丫和李麗珠也心虛。
確實沒怎麼管,隻是有時候路過屋後想起來的時候給扔點吃的。
養豬出力的是李家老兩口。
按時按點的喂豬,打掃豬圈的衛生。
這些才是力氣活,他們隻是心血來潮罷了。
李麗珠也說道:“對,我們也分了些豬肉,這些你們老兩口留著。”
“聽聽你們這話說的,我和你爹兩個人這麼多肉根本吃不完,天要是暖和點可能會變味,每家分一分。”
最終李明清四兄弟每家又分了八斤豬肉。
村裡分豬肉隻分了不到兩斤。
再加上這八斤豬肉,這個年過的富的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