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打豬肉的心思。
有旺財在怕是要出血了。
和他對眼的李狗蛋心裡慌得要命,生怕自個的小心思被看出來。
在見到李明清神色往常的離開後才鬆了一口氣。
夜深人靜,寒風陣陣。
李狗蛋穿著厚棉襖,悄聲悄腳的往村誌走。
剛到地方借著月光就見一個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徘徊。
還傳來幾聲旺財的叫喊聲。
他慢慢的走進。
王大柱!
王大柱聽見傳來的微弱的腳步聲,剛想跑,就聽見那人小聲喊道:“大柱——”
一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
“你彆誤會,我是不放心來看門的。”
“行了,彆瞎扯,我還不知道你嗎,為什麼會在這裡碰麵咱們心知肚明,彆裝了,既然碰到那咱們就一塊,賺的錢平分。”
“好,就這麼定了。”
半夜冷的要命,兩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小心翼翼的往屋裡走,到門口停下來。
兩人從兜裡拿出來紅薯和玉米餅子。
裡麵饞了藥,吃兩口就得去見閻王。
就等著旺財吃了他們好進去。
左等右等,一直沒動靜。
旺財在李家成日大魚大肉的根本看不上冷的紅薯和玉米餅子。
“你說這畜生怎麼不吃啊?”
“誰知道呢,咱們來這裡也不吭聲。”
“可能隻是看著嚇人,實際上跟小貓似的,你先進去試試。”
“你怎麼不先進去。”
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五分鐘,決定一塊進去。
看著門上的兩個鎖,王大柱拿起斧頭砍了兩下,鐵鎖應聲落地。
“數一二三,一起開門。”
“好。”
門剛打開一個縫,旺財迎麵撲來。
兩人嚇得差點喊出聲來,立馬捂著嘴。
旺財截住倆人不讓他們走,露出尖銳的獠牙,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王大柱差點被嚇得尿褲子。
那獠牙要是咬在他的脖子上可就沒命了。
剛剛還跟病貓似的,現在比老虎還要可怕。
“咋辦啊!”
“你問我我問誰!”
“你說咱們倆一起往外衝能不能衝出去?”
“看沒看見這畜生的眼,把咱們當盤中餐了,四條腿的我跑不過。”
旺財坐在地上搖著尾巴。
兩人一動不敢動。
什麼也沒有命重要。
三個多小時後,原本黑布隆冬的夜空逐漸泛白。
眼看著天亮了。
完犢子了。
等會村裡人肯定馬上就要過來。
萬一看見就是長了十張嘴都說不清。
倆人的德行在村裡就沒有人不知道,到時候怕是要人人喊打了。
在這三個小時裡倆人沒少想辦法離開。
根本跑不了。
兩人萬萬沒想到最先來的是張翠花和吳力。
“我滴個老天爺啊,你倆真不是玩意,竟然敢偷村裡的公共財產,你倆長沒長心啊,真不是人啊。”
吳力二話不說大聲喊了兩嗓子。
“鄉親們,快來看呐!”
“有人來偷豬肉!”
村長和大隊長剛到街上就聽見這一嗓子。
兩人小跑著過來,就見李狗蛋和王大柱躲在牆角。
村裡人也被這一嗓子喊過來。
事關每一個人,不能不上心。
李老頭也跟著過來。
旺財立馬過來趴在李老頭的腳邊。
村長罵道:“你倆是怎麼想的,怎麼這麼沒良心!”
“這樣的人不能在一個村裡過日子,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沒人願意和這樣的人在一個村子。”
“誰知道哪天就撬開鎖偷咱們得東西。”
“成天這樣提心吊膽的算怎麼回事,這兩個人真不應該再住在村子裡。”
王大柱和李狗蛋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發展趨勢。
他們以為會被狠狠地揍一頓,結果要把他們趕出村子。
這樣的話還不如揍他們。
在村裡起碼還有個落腳的地方,被趕出村可就成流浪漢了。
“我隻是一時豬油蒙了心,再沒有下次,我發誓,再有下次出門摔斷腿,不得好死。”
“對,隻是一時衝動,就想割點肉饞饞嘴。”
“鄉親們,從小在村裡長大,我們並沒有十惡不赦的壞心眼子。”
“這次真的知錯了。”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跟說相聲似的。
其實也隻是嚇唬嚇唬他們。
不過也是真的想讓他們離開村子。
但看在去世的李狗蛋和王大柱親爹的麵子上不會真的把他們趕出去。
虧得兩親爹為人不錯。
真不知道怎麼生的兒子這麼爛泥扶不上牆。
沒出息沒事,關鍵是心眼子歪了。
大柱娘坐下就開始哭嚎。
“我怎麼這麼慘啊,年紀輕輕守活寡,臨老了還要趕出村,真是太欺負人了,不能看我們孤兒寡母就這麼欺負我們啊!”
“老王啊,你走的早,留下我們吃了多少苦啊。”
她剛開始是裝的,後來真的走心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徐老婆子罵道:“裝模作樣,虧得沒得逞,要不然怕是連個豬毛都沒了。”
李明清騎著自行車還沒到村部,旺財就往外跑。
到他跟前一個勁的搖尾巴。
“乾的不錯,回去獎勵你一個大雞腿。”
他把車子停下過去看看是哪位頭鐵的冒著被全村人討伐的絕境來偷肉。
看見被圍在中間的王大柱和李狗蛋沒有一絲詫異。
原來是這倆貨。
看兩人慌裡慌張的樣子就知道是害怕了。
李狗蛋一看見他連忙道:“明清,你快幫我們說句話,沒想乾什麼隻是嘴饞而已,最後我們也沒得逞。”
王大柱也附和道:“是啊,你說話鄉親們肯定聽,真的知道錯了。”
李明清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還得看鄉親們怎麼想的,人民當家作主,少數服從多數。既然知道做錯了就要受罰才對,要不然怎麼會有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