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到河邊,隻有幾個人在上麵溜冰。
寬闊的河麵不用擔心人太多會撞車。
孫佳雪本沒想上冰麵的,她溜冰技術還不如妞妞。
李明清拉著她的手道:“媳婦兒,我拉著你呢,來回走兩圈試試。”
她被他帶著溜了三四圈才停下。
臉被風吹得有些紅。
孫佳雪絲毫沒感覺到冷,開心道:“剛剛我都要飛起來了。”
“再去溜幾圈嗎?”
“不了不了,我歇一歇。明清哥,你和妞妞他們玩吧。”
李明清笑著道:“滑兩下過把癮就行了。”
妞妞在和張冬兒玩的正歡。
張冬兒十七八歲,雖然家裡過得苦,但長的挺高的。
“明清哥,張冬兒長這麼高了!快十八了吧,好娶媳婦了。”
“才十八還年輕,這個年紀娶媳婦有點早。”
“早嗎,咱們當時也是十八。”
“媳婦兒,我們那可是天作之合,老天爺給牽的紅線,看看我們過得多好。”
張繼農拎著一個兔子來到河邊。
兔子是他剛上山打回來的。
一捉到就被他抹了脖子。
拎著一個鐵鍬,哐哐兩下就把河邊砸出一個洞口,蹲在那裡處理兔子。
不愧是老手,三兩下就全部處理好了。
張繼農手起刀落把兔子分成兩份。
過來道:“明清,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這兔子回去煮煮做冷凍,冬天就適合吃這一口。”
李明清看著他遞過來的半隻兔子擺擺手。
“家裡還有豬肉凍,不缺。”
“嘗嘗鮮,隻有一半,煮煮兩頓就吃了。”
“真的不用,你家人多,半隻兔子肯定不夠吃,家裡真的有。”
張繼農見他實在不想收就沒再多說什麼。
想起剛剛路過老李家門口那麼多人就隨口問道:“我看村裡人都去你家了。”
“來看電視。”
聽到這話張繼農心頭一驚。
電視!
他之前去省城賣打的野麅子看見過。
看著上麵的價格被嚇了一大跳。
沒想到李明清竟然買回來了。
難怪老李家圍了那麼多人,這麼稀罕的玩意估計很多村裡人是第一次見。
張冬兒從冰麵上岸。
“爹,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運氣好,剛上山就抓到了一隻野兔。”
父子倆和李明清寒暄了兩聲就走了。
沒過一會兒,林招娣和林金寶姐弟倆過來。
林招娣端著一個盆子,是來洗衣服的。
而林金寶則手插在兜裡跟大爺似的。
孫佳雪見狀道:“招娣,怎麼沒去井邊洗?那裡打上來的水暖和點。”
“嬸子,在這裡洗方便,不用打水。”
“你這孩子,女娃可得自己多注意,受涼不好。”
林招娣聽了之後隻覺得眼睛有些酸酸的。
她在家向來洗衣做飯,已經習慣了。
看著她被凍腫的手孫佳雪歎了一口氣。
李明清安撫道:“媳婦兒,這是凍瘡膏,你給她送過去吧。”
“來,招娣,這是凍瘡膏,等洗完衣服抹上,要不過兩天更冷,你這手被肯定得凍裂。”
凍傷可難捱了。
一暖和就特彆的癢,難受的要命。
凍得皮裂開,根本不敢撓癢。
林金寶看見兩人說話,過來不明所以的問道:“嬸子,是什麼好東西啊?”
“給你姐的藥。”
“藥?我家可沒錢買藥,我姐活蹦亂跳的不用藥。”
“不要錢。”
“不要錢就行,嚇了我一大跳,要是要錢的話我姐回家又得被我娘罵一頓,那可真是害我姐。”
林金寶唏噓道。
見不要錢才鬆了一口氣繼續去溜冰了。
他這操作給李明清和孫佳雪看得直搖頭。
說不關心吧,他還知道過來幫林招娣說兩句話。
說他關心吧,又沒到那份上。
林招娣道:“謝謝嫂子。”
她想起來吳小丫之前說過的話,說李明清夫妻倆是大好人。
但她經常聽她娘在家說兩個人的不是。
小宏和小哲風風火火的從對岸滑過來。
喊道:“爸爸,你和媽媽乾嘛呢?”
“等你們呢。”
“你們先回家吧,等會我們和姐姐一起回去。”
李明清道:“小心點彆摔倒了,外麵挺冷的,彆在外麵待時間長了。”
他囑咐完之後就和孫佳雪往回走。
王大國從村口往村裡走。
眉頭緊皺,愁眉苦臉。
看起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主動搭話道:“明清,你快給我出出主意。”
“啥事啊?”
“就是說媳婦的事。”
王大國不好意思的道。
李明清對這事可是愛莫能助。
這麼多年過去他愣是沒結婚,再這麼下去恐怕真的要打光棍了。
他人還行,也能乾活。
主要是他娘張翠花橫在前麵。
張翠花的意思是想找個家裡有錢的兒媳婦,最好是城裡的兒媳婦。
這十裡八鄉的姑娘她覺得差點意思。
自家兒子人高馬大,多好啊,村裡沒見過世麵的姑娘根本配不上。
看了一個又一個。
媒婆見到她都得躲著她。
“你先把你娘的思想工作做好之後再說,要不然白搭。”
“我娘那個人你也知道,實在是犟不過她。”
“這得看你的狠心程度。”
王大國聽見這話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不可置信的道:“你不會想說讓我分家吧?”
“分家也一樣孝順。”
“我知道你們老李家分家之後過得挺好的,但我家和你們家不一樣,我是老王家的獨苗哪能分家呢。”
“那就等你娘想開吧,就你一個日子,總歸是指望你傳宗接代的。”
王大國愁的腦瓜子上長了好幾根白頭發。
李明清和他年紀差不多大,都有三個孩子。
可彆到時候人家當爺爺了他還連個媳婦沒娶上。
一步落下步步落下。
“哎,走一步看一步,我娘這兩年也著急。”
“你娘急?並沒有吧。”
李明清大大咧咧的說道。
要是真的著急早就給娶上媳婦,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單著。
可能是王大丫生了個兒子。
也姓王。
而且跟李狗蛋徹底斷了關係,有個孩子看著也沒那麼著急。
但也不至於這樣這麼多年一個姑娘沒相中。
她可是疼王大國疼的厲害。
孫佳雪在一旁安靜的聽著。